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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下午茶结束后,叶逸辰和叶灼枫回了家,凌允辰也回自己屋收拾行李,准备晚点到他们家去。
叶灼枫和叶逸辰在小区公园里散步,漫无边际地聊着天。
叶灼枫随口问:“诶,凌越的墓定在哪儿了,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叶逸辰叹了口气,“他当时……是法医验了尸嘛,所以先是放在冷柜,案子结束之前也没人去想这事儿。结束之后我妈又被带走了,我哥和我状态都不好,还是夜将阑和张总去请了奶奶,奶奶带去殡仪馆烧了。墓地……也是她挑的地址。”
叶灼枫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一点:“老人家……很受打击吗?”
“其实还好。”叶逸辰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凌越的死……对我们都是个解脱。奶奶就是因为他所以不肯到江东过日子。现在凌越死了,伤心肯定是有的,但是张总……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反正他跟奶奶解释了凌佑没死的事情,所以对她来说应该是喜大于悲吧?”
“唔……”叶灼枫由衷感叹,“我爸真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可说呢。”叶逸辰说到这个就想笑,“你有没有听说凌越出事那天,他们在另外一边也杠上了?当时夜将阑回来,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谁知道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还那么高调?我听我哥说,当时江时业先把夜将宇和张总逼到悬崖边上,又被夜将阑一挑衅,气急败坏想弄死他,结果人自己跳下去了——他是做好了真的去死的准备,结果你爸和夜总把人拽住了。
你爸说什么‘你还要我再跟你孩子报一次丧吗’‘自己的小孩自己负责自己哄’,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死活也不肯撒手,然后把人拽上来了。”
“嗯。这事儿我听说了,我爸在背后也骂他。”叶灼枫笑着摇摇头,“用他的话说,夜将阑在江时业面前多神气,那叫一个运筹帷幄机关算尽。结果没死成,后来到阿锦面前道歉的时候就有多灰溜溜。反正我爸是解气了,骂了个爽。他憋了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结果刚回来就找死,他能忍才怪了。跟我说的时候也恨得牙痒痒,事情都结束三天了,还要打电话骂。小时候,他跟Chris吵架都没这么着急过。”
叶逸辰想象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哎,可惜啊,当时咱不在,没有VCR。”
“嗯……”叶灼枫眼珠一转,看向叶逸辰,眨了眨眼,“他在我面前骂的时候,我还真录了音。虽然肯定不如现场版那么身临其境,但稍微听听看,一睹芳容也行。”
叶逸辰顿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一睹芳容不是这么用的。”
“……噢。”叶灼枫撇了撇嘴,努力搜索合适的成语,“聊以自慰?好像不太对,嗯……委曲求全?”
叶逸辰揉了揉他的发顶:“不错,意思很接近了,可以用退而求其次,或者降格以求。”
“噢。”叶灼枫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又从胸口处抽出一支笔,翻开本子我,低头认真写:“退——而——求其次。”
“哈?你还记笔记?”
“当然了。”叶灼枫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这可是华夏成语,很难学的。”
“——好吧,那确实是。”叶逸辰说,“但你现在的中文已经很好了。”
“确实。”叶灼枫大大方方地接受这样的赞美,顺带也夸他,“你的英文也很不错。”
“等一下。怎么就聊到这来了?”叶逸辰看他记完,又把本子和笔放回原位,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诶对哦。我们刚刚在聊什么来着?”
“退而求其次?”
“再往前?”
“张总骂人?”
“哦对。”叶灼枫终于想起来了,“我爹骂人,我录了音,发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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