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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谆谆教导（第1页）

四周就青铜大门这一个地方比较古怪，为了能够尽快寻找到墨白、云无心、小麒和一尾，妖族四大圣使与道一剑宗众人暂时放下成见，一同来到青铜大门之前，仔细打量。

不知何时，岛屿边缘孤零零矗立着的这座青铜大门，密密麻麻的纹路里面镶嵌着的一双双眼眸已经悄然睁开，射出妖异的金红色光芒。在妖族四大圣使与道一剑宗众人端详青铜巨门的同时，那一双双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妖族四大圣使和道一剑宗众人。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众人连同妖族四大圣使，除了薛衍生之外，再无一人精通禁制一道。

卓不凡素来勤勉好学，自然不愿错过这次机会，见薛衍生目光凝在青铜大门的纹路间，忙趋步上前，请教道：“师叔，师侄对禁制一道一心向往，奈何一直不得其门而入，趁此机会，烦请师叔点拨。”他一脸恳切，眼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薛衍生闻言转头，目光在卓不凡诚恳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唇角微扬，出言赞赏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难得你有这份心，很好！”

卓不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薛衍生则收敛笑意，神情严肃，认真说道：“禁制其实也是阵法的一种，通过特定的布局、符文、法器等，来引导和控制天地灵力的流动，以达到特定的效果。”

卓不凡取出一块空白玉简，认真记录。薛衍生则放慢语速继续说道：“无论是禁制还是阵法，都可以有防御、攻击、封印、迷惑、传送等多种用途。在很多情况下，禁制和阵法往往还会结合在一块儿使用，将阵法作为禁制的载体，通过阵法的布局来增强禁制的效果。”

“例如，在一个大型的防御禁制中，可能会布置复杂的防御阵法，利用阵法汇聚的天地灵气循环强化禁制的力量，使其能够抵御更强大的攻击。反过来，禁制也可以作为阵法的一部分，用于限制阵法内天地灵气的流动方向、范围等，确保阵法能够稳定运行……”

“简言之，”薛衍生总结道，“禁制如丝，阵法如网，丝聚成网则力凝，网借丝固则形稳。”

卓不凡听罢，眼中异彩连连，握着玉简的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他抬头望向青铜大门上流转的金红光斑，此刻那些复杂的纹路在他眼中竟不再是无序的混沌，而是隐约浮现出经纬分明的脉络——就像一幅被迷雾笼罩的地图突然露出一角，虽未完全看清全貌，却已窥得门径。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玉简悬空而书，将薛衍生的比喻工整记录，“丝聚成网则力凝，网借丝固则形稳……”

重复这句话时，卓不凡突然福至心灵，嘴角露出笑容，有感而发道：“原来这阵法、禁制之道，真如饮醇酒、品香茗，初时苦涩，越深入越觉甘甜，直至沉醉其间，方知个中真意。”

薛衍生赞许点头：“能有此感，足见你已入门。只不过阵法、禁制之道，博大精深，若想真正有所成就，你便要做好‘十年磨一剑’的准备，切记‘满招损，谦受益’。待此次历练结束，多逛逛藏书阁，从《基础符篆百解》开始，认真研习每一道纹路的本源。”

卓不凡目光坚毅，重重点头，回想自己刚才的肺腑之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发烫，脸颊烧得厉害。

“对了，”薛衍生忽然从纳物法器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皮上“阵道杂记”四字已褪成浅黄，“这是我早年的笔记，里面记着三十六个常见阵眼的破解之法。你先拿去研读，要牢记‘学而不思则罔’，每破一法，都要反推其理。”

卓不凡双手接过，触感粗糙如树皮，封面的牛皮纸磨出细密的绒毛，边角被翻得卷起，就像岁月啃噬过的枯叶。他粗略翻看，期间一些墨字被指尖蹭得发灰，隐约还能看见当年薛师叔抄录时洇开的墨团，仿佛落在雪地上的鸦羽。

“谢师叔，”卓不凡将小册子收紧自己的纳物法器，抬头撞见薛衍生眼中闪过的幽光，里面既有岁月沉淀的沧桑，亦有对阵法、禁制之道的执着，郑重承诺道，“师侄定会勤加研习，不负师叔厚望。”

薛衍生神色温和，望向夜空弯月，声音轻却有力：“阵道禁制，忌急忌躁，所谓‘乐之者’，不是不知苦，而是甘之如饴，就像你师父喝酒一样，不是要喝至烂醉如泥，而是在似醉非醉间，体会酒中真味。”

楚天阔晃着酒葫芦站在一旁，听见这话大笑出声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还是瘦竹竿你最了解我，为此，当陪你喝一个！”说完喉结滚动，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大口，再递出酒葫芦，却被薛衍生挥袖挡开，琥珀色酒液在月光下晃出细碎银光。

楚天阔也不以为意，抬起酒葫芦，自己又喝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不喝就不喝，我这酒可宝贵着呢，你不喝，我还不愿意给你喝呢！”

望着自己师父老小孩似的行为，卓不凡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口中美酒滑下咽喉，楚天阔美美打了一个酒隔，塞上酒葫芦的塞子，开口问道：“瘦竹竿，说了这么久，这青铜门上的禁制，你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妖族四大圣使和其余人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闻言纷纷望着薛衍生，期待他的回答。

薛衍生抬头凝视着青铜门上的一条条纹路，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将妖族四大圣使和众人都给弄迷糊了。

楚天阔一拍大腿，猛地凑上前，着急地询问道：“看出什么了，你倒是说呀？既点头又摇头的，算什么意思？”

东方欲晓，天际泛起蟹壳青。众人周身的薄雾像是被潮水浸过的琉璃，带着冷冽的水汽。青铜大门在薄雾中显得愈发森然，门纹里的金红色眼瞳却褪去了几分妖异，在晨光里泛着暗红色，宛如凝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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