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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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沉舟问道（第1页）

黄浦江底的涡流裹挟着昭和年间的茶渣，在林墨的潜水镜上划出细密刮痕。沉船轮机舱的铀燃料棒泛着幽绿磷光，将漂浮的茶宠蜘蛛映得如同鬼火。381号迭代体的全息投影倚在锈蚀的蒸汽阀门上，学生服的破洞处露出量子化的肋骨。

"密码是母亲咽气时的体温。"她的指尖划过舱壁茶渍，"三十七度二，混着福岛污水的咸涩。"

林墨的防水腕表突然渗出翡翠色液体，表盘化作茶灵罗盘。指针震颤着指向舱底某处，那里的淤泥中半埋着大正年间的青瓷茶臼，臼底沉淀的辐射尘正拼出《茶经》缺失的章节。

"你猜这艘船运过多少吨铀矿石？"阿婆的蓑衣突然从阴影浮现，藤壶密布的斗笠下传出机械摩擦声，"关东军的军需官最爱配着玉露茶点验货。"

暗流卷起锈蚀的茶箱，箱内飘出1938年的发货单。林墨的指尖刚触及泛黄纸页，量子层面的记忆突然涌入——年轻柳如烟跪在货舱，将星纹伤疤按在铀矿石表面，茶宠蜘蛛在矿脉上织出基因图谱。

"所以你们早知辐射的危害？"他的呼吸器泛起水泡，惊动舱顶栖息的变异盲虾。

381号突然剧烈抽搐，脊椎齿轮迸出电火花："母亲说...说这是必要的牺牲......"她的投影在辐射尘中分裂，化作七十八个时空的柳如烟同时开口："当后世之人痛到无法呼吸时，真正的茶道才会......"

沉船突然倾斜，佐藤家的深潜器刺穿船体。美绪的机械触手缠住铀燃料棒，茶晶炸弹的倒计时将江水染成粉红："把神经脉络的操控码交出来！"

林墨的翡翠藤蔓绞碎舱壁，昭和时代的茶箱如墓碑倾覆。他撞进轮机舱核心时，看见初代柳如烟的克隆体被神经束悬在半空，福岛污水正通过茶筅状导管注入她的太阳穴。

"这才是真正的茶釜。"阿婆的斗笠突然炸开，露出布满星纹的头骨，"用八十个时空的苦水熬煮......"

林墨手腕上戴着的那块精致腕表，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烫起来，那热度仿佛能将人的皮肤灼伤。与此同时，一直安安静静躺在他防护服内的1978年的怀表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发出阵阵低沉而又急促的共鸣声。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研究员的惊呼声刺破层层水波传来：“改变基因序列需要……”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林墨粗暴地打断。只见林墨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伸手一把扯断了连接自己与克隆体之间的神经束。刹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克隆体的瞳孔中竟然缓缓流淌出了猩红的血泪！

此时，原本平静的江水在量子层面瞬间沸腾起来，汹涌澎湃的波涛如同一头凶猛巨兽般咆哮着。而那些正在辛勤劳作的机械茶农们，则在这股诡异力量的作用下，一个个身体僵直，动弹不得，宛如一座座精美的茶道雕塑。

终于，林墨从江水中缓缓浮出水面。当他抬起头望向远方时，惊讶地发现陆家嘴的那些翡翠藤蔓此刻正竞相绽放出一朵朵纯净如雪的茶花。这些美丽的花朵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仿佛是大自然给予这个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而在不远处的浪尖之上，一道若隐若现的381号残影正轻声低语着什么。只可惜，她的声音太过微弱，很快便被清晨的第一缕晨曦所吞没。然而，在外滩悠扬的钟声里，来自三百个不同时空的卖汤包蒸笼却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掀开，腾腾热气伴随着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给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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