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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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生执拗 性格孤僻（第1页）

记得在六十年代，妹妹小俐还在上幼儿园，不知咋回事得了肺结核。妈妈带她去儿童医院看病，医生给开了一些药。其中有一种药是胶囊，她愣是不敢吞。其实胶囊只要沾水就会变得顺滑，很容易吞下去的。

妈妈耐着性子左劝右劝就是不吃，放在汤匙里的胶囊都被水泡软化了，里面的药粉也漏了出来，妹妹一尝苦的很，一阵恶心流涎，无论如何也不吃了！

其实，胶囊不应该打开只吃里面的药粉，那会降低疗效。可她自打出生起就脾气倔。

我妈说她还在吃奶的时候，就是不肯吃橡皮奶嘴，非要吃妈妈的奶。妈妈奶水不足必须给她补充牛奶，但是只要胶皮奶嘴一伸进她嘴里，立马就停止吮吸然后拼命努嘴吐出来。气得妈妈没辙！

虽然她出生在1961年，正是国家经济困难时期，但是，国家对孩子还是尽量照顾，基本能保证城市婴幼儿需要的鲜牛奶供给。订购后每天都会有牛奶厂职工送鲜奶上门。那时候的鲜牛奶比现在的好多了，又香又浓！

可能就是因为她婴儿期不肯吃牛奶而妈妈的母乳不足，总是处于吃不饱的状态，所以才使得她打小就体弱多病。

妈妈简直要被她气疯了！她着急上班没时间再哄她，只能叫我帮忙哄她吃下去。我只比她大4岁，哪会有妙计哄她？只能听之任之，不吃就不吃了！

嘿！人家硬是靠着自己的身体抵抗力扛过来了！再次体检居然钙化了！也就是说肺结核自己痊愈了！

不用说了！她这次得肠癌，一定是平时就有不舒服也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还以为依然能靠自己就能扛过来。她万万没想到，这回是再也扛不过去了！

那时候很多方面都不够先进，比如说小孩吃的药，应该尽量制作成适合小儿吞咽的超小型药片，或者尽量制作成药水。那种胶囊虽然也考虑了小儿吞咽问题个头不大，但一个几岁的孩子吞咽还是会有点困难。

小俐体弱多病还就怕吃药，宁愿打针，都长到十几岁了才学会吞咽那种小小的药片，就像维生素小片那么小的。遇到有大颗粒的药片，她就碾成粉末加点水再放点白糖吞下去，要不就干脆不吃。为这事我没少骂她。

在她三四岁时，爸爸趁着出差机会把她送到山东老家奶奶家里，因为他们都要上班，没时间照顾她。我那时候也就七八岁啥也不懂，整天除了上学就是玩。

那时候，身为工程师的爸爸经常出差，全国各地跑施工现场，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才回家，回家不久又出差。

在我的印象里，那时候过得简直就是孤儿寡母的生活。这种情况下，靠我妈妈一边上班一边照顾2个不懂事的孩子确实很困难。估计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把妹妹送回山东乡下老家。

不知道她在山东乡下奶奶家是怎么过的？之前她就不怎么活跃，在她6岁左右回到江西父母身边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也不肯叫爸爸妈妈。

我觉得很奇怪，妈妈说是她犯糊涂了。因为老家的人对奶奶的称呼是嫲嫲，同样是妈妈的发音。回到亲妈身边，她那幼小的心灵便犯了嘀咕：“怎么又是叫嫲嫲？这个年轻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都要靠爸爸妈妈去猜，就是不肯说出来。虽然都是一母所生，但我和她的性格完全不同，我还是出生在山东老家呢！比她在奶奶身边呆的时间更长。

我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后来跟着妈妈回到江西住了一年，到妹妹小俐出生后，4岁的我又回到奶奶身边，一直到上小学时才回到江西的父母身边。

爸爸只是趁出差的机会回老家看看我而已。但我回来江西那天，一见到爸爸妈妈就很亲热地称呼：“爸爸！妈妈！”

我打小就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城里人，当然我也是城里人，所以我从来不像那些庄户人管爸爸叫爹。在我的心目中，爹是农村人叫的，我是城里人自然就应该叫爸爸。没人教也知道嫲嫲和妈妈的区别。

山东人过年还要给祖先遗像下跪磕头，叔叔摁着我下跪我也不跪，就站在一边看着爷爷和叔叔撅着大屁股跪在地上磕头。在我的心目中，这些都是农村人做的事。

有一年夏天，才四五岁的我，想去看姥姥。奶奶就给我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然后我就像出嫁后回门的小媳妇那样，胳膊肘挎着小包袱，迈着小腿就往姥姥家走去。

奶奶家距离姥姥家只有三里路，那时候也很安全，奶奶根本就不用担心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独自出门走亲戚。

走在乡村的小路上，看见蚂蚱就停下脚步抓蚂蚱，然后用一根狗尾巴草穿起来，一路走一路玩。

突然听见有人问我：“小嫚，你爹是谁？”，我抬头一看，是2个陌生的脑后梳着根长辫子的大姑娘。

我抬头望着她俩认真地说“俺没有爹，有爸爸！”

那俩姑娘不约而同大笑起来，转身走了。我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她俩还在边走边笑呢！幼小的我很纳闷：我说错了吗？

到姥姥家后，我就把路上遇到的事说给姥姥和姨妈听，她们也是大笑。回到奶奶家我又把路上遇到的事说给奶奶听，奶奶还是大笑。

我很生气，没人告诉我说错了什么，为什么笑我？

看来性格秉性是天生的！我和妹妹的成长环境基本相同，但命运却截然不同。真可谓性格决定命运。

我奶奶是个很和蔼很善良的女人，对自己的孙子孙女都很疼爱，绝对不会虐待小俐。虽然山东人也重男轻女，但主要是体现在读书上，不让女孩读书而已。生活上绝对不会虐待，不管男孩女孩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更不会发生把女孩遗弃街头的事。

在乡下奶奶家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快乐的时候。我拥有很多小伙伴，那可是漫山遍野地疯玩。除了吃就是玩，然后就是睡觉。

我估计小俐只会像只小猫似的守在奶奶身边，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她刷锅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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