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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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伤痛的别离3（第1页）

老陈登他们捡拾劣质矿石的这条山谷，早先有个好听的名，叫紫钥山谷。原本地势开阔，从东头缓牛坡一直延伸到最西头六星坡村庄，全长五十多公里，南北夹击也有二十来公里。山谷高低起伏不定，无数的小沙丘、缓石坡、大窝窝荡荡、怪石磷埙的丛林、互为交叉呈现。紫色岩石是这条山谷的一大特色，早晚都会散发出一蓬蓬盈盈光辉，把此地映衬得似梦似幻，很不真实的感觉。

自从莱利公司在数年前来到这里，在缓牛坡下面开了一个矿井以后；给六星坡村庄里的村民，带来了毁灭性灾难。先是被招进公司去采矿的几十号壮劳力村民，陆陆续续得怪病死去了。然后是成年妇女，体弱多病的老人。最后连丫丫学语的儿童也……一个百十号人的村庄，在短短不过七八年光景，硬是减少了九成人口。这里面也包括了那些耐不住寂寞的跑脚夫人。

第五任村长老陈登，现在应该降为队长。六个老头加三个小孩和两个老祖母，就成了六星坡村庄最后的血脉。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家庭，有的是被亲人无情抛弃，有的是祖孙三代都归西。还有个别的是域外矿工留下的野种，比如癞痢头，他就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地在哪？

此时的癞痢头扔掉背篓，急急忙忙跳到一块凸出的岩石顶上，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口里不断纠正自己的言辞：“好像不是下班的矿工啊！”

“当然不是！你小子眼睛尖，看清楚些！”老陈登本想爬高点，现有人代劳，干脆座在原地指挥。

“太远了，无法辨认。”小癞痢踮起脚尖，使劲的伸长脖领，一提高自己的位置。目光里还是一片扬起的黄沙，耳朵到被越来越像的“呜呜！”声填满。

老陈登再问：“是不是朝我们来的？啊！”

“嗨！村长，你老是不是糊涂了。这个鬼地方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山谷南边，还是山谷北边？”

“就你聪明，谁不晓得翻过南边那座山，就到了凯撒帝国的边界。南边又是死亡之地，哪个敢去？”

死亡之地？

这几个字在癞痢头脑海里盘旋良久，终于还是没忍住，他期期艾艾的问：“陈登爷爷，死亡之地到底有什么呀？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得哟！”

癞痢头三岁刚懂事起，身边乡亲就一在警告他，不准踏足村庄南边的乱石丛林。

为什么呀？小癞痢直到十岁也没搞清楚。当然也是一步也没敢踏入那里，尽管他的胆肥。

“嘿嘿……”老人的笑声像是在哭，抽了抽鼻孔，“听说过四角爬地龙吗？”

“四角蛇倒是看得多，四角什么……什么龙？”

“跟四脚蛇很相像，只不过体积大上一百倍。而且奔跑迅速，口里还能喷射火焰。”

“哇！要是能抓一头来当坐骑，该爽翻天咯！”癞痢头眼睛开始冒星星，夸张的张开双腿，好似已经跨骑到一头野性十足的成年龙背上，正要打算冲飞而起，直上云霄！

他自己把自己站立位置给搞忘了。那块凸出头的磨盘石，就两三尺宽，没能兜住癞痢头随意的脚步，一下子跌落到下面的沙子上，半个脑袋陷在沙坑里，眉毛眼睛嘴巴全迷糊了。

“哈哈……”老陈登不但不拉，反而张开嘴开怀大笑。

“嘿嘿……”背后赶来了另两名小孩，他们连滚带爬的来到癞痢头身边，嘴里嬉笑着，各各伸手把他给架了起来。

“癞痢哥!沙子好吃么？”其中一个小孩有八九岁的年纪，一面拍打着癞痢头衣服上的尘土，一面善意的打趣道。能第一时间看到癞痢头吃瘪，小孩可开心了。

“呸呸……”

吐掉口角的细沙碎末，胡乱的摸了几把脸后，癞痢头微咪着眼问：“小子，你刚刚说的啥？在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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