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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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无人能挡（第1页）

夜晚的寂静被一阵喜悦打破，村庄的一天劳作在月色降临之时转化为热闹的庆典，除了几个警惕的卫兵在岗，人人皆已准备好迎接这场欢宴，连妇孺儿童也不例外，只不知那股豪情会不会使酒后失态的父亲在儿女面前展现更加狂放的一面。牛大老爷捧着一罐掺水的烈酒，高高举起，向众人宣告宴会开场，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他的笑脸，部落中的气氛热烈如同火焰。

此刻，罕见的酒兴让牛大老爷放纵自己，他打开了面包车上的简易音箱，放响了现代歌曲《最火民族舞》。曲调激昂，与黑石部落的传统相悖，却在这夜空下震耳欲聋。借着微醺的醉意，牛大老爷大胆地扭起了村头最常见的舞蹈——秧歌。为何秧歌，一是牛大老爷的兴之所至，二是村民们实在不懂除了易学的秧歌，还有什么舞蹈适合这群未曾见过世面的山民。从此晚开始，这首歌与这片土地的乡土味儿秧歌结合成一对新奇的舞动，风靡整个雷霆山脉，无人能挡。

盛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大约到了子时，村民才心满意足地逐一散去，其中有半数已喝得不省人事，被同伴扛回家中。为了这番盛宴，牛大老爷几乎清空了三桶兑水的酒精，却被这帮土生土长的村民喝得分毫不剩。

雷霆山脉的土着与现代世界的熬夜者相异，一过傍晚，除必要守夜人外，大部分村民早已进入甜蜜的梦乡。今晚这般尽情尽兴，对于他们来说可谓空前绝后的新体验。

即便是平原上生活优裕的部落，夜晚的娱乐活动亦是贫乏，他们的作息与农事一样，随日升日落，并无半点变化。部落中只有巫和首领那样的权贵之人，才能享受烤肉和糙酒相伴的惬意时光，于他们，这已然是最奢侈的享受和生活的向往。

尽管直至凌晨牛大老爷还在醉梦中挣扎，但他仍能看到早晨阳光下黑石部落的村民早已苏醒，按照昨夜的吩咐，开始忙碌起来。用过早餐，牛大老爷和魁等核心高层带领十几个部落巫及其它村落的巫登上了望塔，而村民们则组队步入附近的山林，投身辛勤的劳动。

这个春季，按照牛大老爷的规划，黑石部落将开垦出五千亩良田，并种植玉米、小麦、马铃薯等多样作物。依山林之地每年两季的收成，足够供给全族生活甚至略有盈余。这意味着村民们将彻底告别以狩猎采集为生的原始日子。

最近的这片平缓山林便成了最佳的种植区，它距离村子近，交通便捷，清除后更有利于哨塔观察四周，提前预防外敌。不过在播种前，牛大老爷和他的村民们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进行。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棵需多人合抱的大树倒在林中，响声惊飞无数鸟类与林中小兽。村民迅速围聚上来，手握各式伐木工具，将大树多余的枝桠一一砍除。随后多人合力，将巨大树干拉回村落储备，用于将来部落扩张之需。

幸亏牛大老爷此次备带了十把锋利的合金锯，大大加快了伐木速度。否则仅凭上百柄笨重的石斧和砍刀，清理如此大面积山林，将耗费多少时间！但即使这样，黑石部落的劳动力依旧十分紧张。

牛大老爷的大胆计划超出了当前劳动力的负荷，砍伐完树木，还得清理野草、翻土等。甚至需要在山涧开辟水渠引入灌溉水源，否则单靠人力挑水，将是一项无法负荷的工作。

每天一百人的狩猎队伍以及采集群必须出发，找寻更远的山林求得食粮。高劳动强度的日子使他们的饭量大增，若无足够肉类补给，只怕他们的工作效率会减半。因此，扣除狩猎、采集和守卫的队员，可用的劳动力不过一千左右，而这还包括了十岁以上的儿童。

"何处能找到更多人手呢？"牛大老爷暗自嘀咕，无意间注意到身边其他部落巫渴望的目光，他们正盯着忙碌的林地边界。他们渴望的，正是黑石部落即将通过农耕迈向更好的生活，这令牛大老爷心中有所打算：那些巫管辖的部落不就是劳动力的源头吗？

原本他也打算逐步引导其他部落朝农业发展，只是还没告知。既然如此，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让这些村落为黑石部落的农业进步贡献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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