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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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在一旁踌躇，犹豫再三才小声开口：“公子，如果是能帮到你，姐姐和阿婆他们一定会愿意的。”

几人陷入一片安静，只闻魏婴激动急切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善良之神才上前轻轻抚了抚魏婴紧绷的后背，“我们没有骗你。”她注视着魏婴的双眼，“神位的最终考核，都是需要被选中的钥匙来开启。这些亡魂，是你的机缘，同时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你通向考核最重要的一环。但是，我们没有骗你，如果你真的能够通过考核，成为死神，这些开启无间界大门的百鬼，终将在你的神力下重入轮回。”

魏婴怔怔苦笑，“所以这个神，我是非成不可了？”

“魏无羡，我们与你父母虽不过短暂相处，但却将他们视为很重要的朋友。我们应约前来这个世界，原本只是想在这里规则的容许下替你父母照拂你一二，为你准备的神邸考核也是无拘无束的自由神位。但一路看过来，你的种种机缘、你的心性、你的天赋，都让我们不得不重新考量。因为我们不仅算是你的长辈，同样也是神。你很优秀，死神的神位空缺多年，所掌控的所有界面都受其影响。没有轮回，这些亡魂，也就只能在世上游荡多年后烟消云散。”

魏婴顺着善良之神的话，看向安安静静的众鬼。

“他们也是吗？”

“他们……或许能够依靠你，比其他的鬼存在更长的时间，但最终的结局都将会是一样。”

“所以我没有选择，对吗？哪怕是为了他们，我也不得不接受，对吗？”

没有人回答魏婴的话。

内心如何挣扎旁人不得而知，魏婴此时心里无比想念蓝湛。

魏婴一一看过温家人的脸，每张脸都能在久远的记忆中清楚的回想起来。当初在乱葬岗上，这些人就是他的家人。不论那段时间如何困难，如何被唾骂，至少与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他射日之征后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如果失败了，我还有可能活着出来吗？”

“死神之位，向死而生。”

魏婴站在那扇门前，即使下定决心，手仍旧像是重如千钧。

挣扎间，四道身影掠过魏婴眼前。“主人，这些年真的谢谢你。”

陪伴魏婴时间最久的鬼甲在前，带着另外三只鬼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毫不犹豫地没入这扇陈旧的大门。

而在魏婴呆滞的时候，温宁轻轻抓着他的手，按在了大门上冰冷的纹路，“公子，姐姐他们一定是愿意的，我保证。”

他们看不到，被衣袖掩盖下的手臂上，墨色的莲花摇曳着身子，仿佛活过来一般，逐渐变得猩红、艳丽。识海中的怨气顷刻奔涌而出，裹挟着温家的百鬼，化作墨黑色的残影紧跟着没入微微亮起的纹路之中。

一道厚重且威严的声音响起：“——死神终考，开始。”

破旧的门后是一片寂静的荒凉，魏婴握紧陈情，一步步朝前走去。

脚下的土地干涸枯裂，无间界中没有风，脚步踏在沙砾上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格外刺耳清晰。

“这里什么都没有，能考核些什么？”魏婴喃喃道，“无间界，难不成真的自成一方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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