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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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威胁。」鬼王冷笑了声，「对于白色种族而言，这些毒素会令你们如同陶瓷娃娃般脆弱痛苦，但对于我而言，这些什么也不是。」

「……我还以为是要用净血。」学长咳了声，大概也很意外鬼王会咬人。

「这样比较快。」殊那律恩很理所当然地回答：「虽然有些伤身，不过你们的身体底子都很好，多补充营养，很快就能够恢复。」

还发言怎么有点让我回想起捐血一袋救人一命什么的。

「而且净血很痛苦。」转过身，鬼王淡淡飘来话语，「像亚那如此严重，吸食压根无法彻底根除，反复的净血让他知道最后都异常虚弱……你的朋友还不须如此，让白色种族以时间慢慢治愈他，会好起来的。」

「所以，您真的可以控制黑暗扭曲及毒素的影响吗？这是否意味遭到扭曲的生命能够重返世界？」放下手，夏碎学长看着踱步走回王座之前的鬼王。

「我所做的，是将尚未啃食骨肉灵魂的邪恶和毒素吞食到我的身体当中，以及保护尚未扭曲的灵魂与意识，令他们不至疯狂沉沦；已成为黑暗一员者，无法反逆，只能缓解变化。」鬼王动作优雅地靠坐在王位上，直视夏碎学长，「有许多白色种族，甚至医疗班都搞错了一点，他们认为是黑暗覆盖了灵魂令其永恒扭曲，一旦扭曲定型便无法救助，然而却不是。」

「遭到扭曲的生命变形之后，实际在短暂时间内还保有着微弱的灵魂之火，只要让灵魂清醒过来，不服从黑暗，不屈于恐惧，坚持信念与希望，便能够阻止自己继续变化，虽然很残酷，但这样能够以黑暗的体态存活下来，控制自己不疯狂，不伤害生命。」

「也就是说，遭到扭曲的灵魂如果无法清醒，就会一直沉沦，直到成为完全黑暗鬼族吗？」夏碎学长思考了下，继续提问，「最后让他们成为真正的黑暗，是来自于己身的堕落与疯狂吗？……」

殊那律恩勾起唇角，回答：「没错，扭曲鬼族代表的是成为黑暗的邪恶生物，除了灵魂服从邪恶的堕落，便是像你这样遭到污染，身体与灵魂抗拒不了邪恶，过于痛苦屈服于毒素与诅咒。前者无药可救，后者能选择继续恐惧堕落，或是在黑暗中苏醒，接受自己变化的事实，重生为新的生命种族，如同妖魔般进入黑暗世界。在这片领地上巨著的鬼族大多如此，他们牺牲了自己进入狱界，免去大量灾难，也将生机留给大地生命。」

「所以，鬼族有灵魂吗？」不自觉地，我突然将以前不知道在哪里问过的问题脱口而出。

鬼族，是被诅咒的黑暗生物，他们不会有安息之地，不被任何神灵祝福，死后会完全溃散，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空气，戛然安静下来。

「殊那律恩的灵魂从未消失过。」柔和的声音打破了僵冷的空气，赛塔温柔地看着我，轻轻开口：「从初始至现在，即是血脉骨肉都已成为黑，但白色灵魂的生命之火未曾熄灭，莱斯利亚也是如此，在这里居住并聚集的鬼族们皆是如此。」

拥有灵魂的……鬼族吗？

被染黑扭曲，白色的生命异变成连妖魔都不如的黑暗，但是与没有灵魂、被诅咒的邪恶鬼族不同，他们的灵魂依旧在颤动。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

看着高高在上的鬼王，我突然打从心底感觉到恐怖。

一位原本地位崇高的精灵二王子，被浸染为黑，即是成为了诅咒之鬼，却还保存着良善的灵魂，千年来如此，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恐惧？憎恨？无力？痛苦？

是不是，会生不如死？

「太久了……已经，太久了，连痛苦都习以为常。」

殊那律恩鬼王看着我。

「我们，只剩下麻木了。」

那瞬间，真的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虽然这么久以来，遇见了各种带着身不由己的人，可是每次再碰到，还是不知道该说哪些话。

也或许，什么都不该说把。

「你问起这样的事情，果然是想知道，该怎么从黑暗中重新唤起灵魂的意识吧。」在我纠结时，鬼王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望着夏碎学长说道：「对于曾是精灵的我而言，这并非难事，白色种族时期，这是我们与生命沟通的先天力量，堕入黑暗之后并无改变，邪恶更容易触碰灵魂与恐惧，交谈也远比先前更加轻易，然而，未必所有种族都有这样的天赋，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学习这等能力。」

「我明白您的意思，药师寺家族虽然不是以灵魂沟通间长，但就算学习到的仅能发挥很小一部分，还是能够协助很多被伤害的人吧。」夏碎学长非常认真地与鬼王对看，语气诚恳。「如果要在冰炎身边向前行走，甚至帮助他去做他想做的，这都是必须的学习，甚至该比这些要多很多，不是吗。」

「……在这里的期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学你想学的一切事物，能了解多少，就看你的本事。」殊那律恩将目光转向学长：「果然你是盘算好才将他一起带来的。」

学长耸耸肩，「我什么都没说。」

「嗯，不过在这里所学的，出去皆要保密，这是为了你们好，现今的白色种族世界还不一定能容忍公会的人向恶鬼王学习。」殊那律恩也说得很坦白，「最起码不会如妖师被烧女巫这般友善。」这够了喔，不要偷读我的记忆！

而且我才不是因为妖师的关系被烧好吗！

吼！就不想去回忆这个事情！一想到回去还要接受公会的攻击就觉得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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