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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七章 花神娘娘显灵了（第1页）

第七章花神娘娘显灵了

“救命啊！！！”那声音凄厉得让人背后汗毛都立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向着声源方向奔去。

“是刚才那姑娘！”郑心远边跑便对蒋谦道，蒋谦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那一声尖利的女声犹如一个号子，紧随其后便是无数男女老少或惊恐或凄惨的呼喊，仔细去听，依稀可分辨出几个让人脊背发凉的字：花神娘娘显灵了。

人潮一下子从最热闹的街市散开，受惊的百姓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逃命才是最要紧的。郑心远越是急着英雄救美，越是被涌过来的人群冲得不得章法，当机立断对蒋谦喊道：“走上面！”

话音未落他已经腾空而起，当空一拔腰凌驾到人群之上，双臂展开如羽翼，三步并作两步踏着街边小贩的棚子便到了一个二层高的酒楼之上。蒋谦紧随其后却并未借助任何支撑，仅凭着足下一点的力量便轻飘飘落在郑心远身边。

郑心远衷心道了声好，耳朵敏锐地动了动，在嘈杂的喊叫声中找到了那姑娘低低的啜泣声，“在那边！”说完也不等蒋谦回应，一拉他的袖子翻身上了房，顷刻之间便到了近前。

蒋谦藏在袖中的手僵了一下，情急之下容不得片刻的迟疑，只好任凭他拉着，一褐一蓝两个身影犹如疾风，那姑娘哭得泪眼婆娑却看得真切，两个天人一般的俊俏男子由几丈高的楼上飘身而下，那姑娘如抓住救命稻草，哭得更凶了。郑心远赶紧把那姑娘扶了起来，又细心掏出帕子为她擦了擦眼泪。姑娘哭得梨花带雨，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脸色却惨白如纸。大槐树下一片狼藉，看起来就像被龙卷风席卷过一样。

郑心远破天荒的在美人面前还能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位，一回头便撞上他略带警惕的眼神，再回头看这姑娘，也是一惊。

郑心远定了定神问道：“姑娘，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那姑娘攥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哆哆嗦嗦道：“花神娘娘，花神娘娘显灵了，晓晓她……被花神娘娘给……给吃了……”

听她语无伦次却语不惊人死不休，郑心远扶着她坐到一边，自己也坐在她身边，见她瑟瑟发抖，便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姑娘身上，“你别急，慢慢说，我们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坏人，也愿意帮你，来，先跟着我一起深呼吸。”

那姑娘跟着郑心远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低低声音道：“谢谢公子。我叫蓉蓉，吴门人士。刚刚与我同游的女子是我的好友，叫晓晓。刚刚蒙公子不弃，还赠花予我们。我二人便想着先来到老槐树下，来此等候二位公子。不想，不想就在刚刚……忽然一阵大风，紧接着漫天花瓣如雪花一般落了下来，我吓得赶紧拉住晓晓的手，可是还没等我们逃跑，晓晓她就被那阵风卷走了……”

郑心远安抚性地抚了抚她的背，却还是听出她措辞中的问题，“卷走了？那你刚刚为何说她是被花神娘娘吃了？”

好像触及到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郑心远又柔声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道：“因为，我们都听见了，咀嚼的声音，骨头和肉撕裂的声音，还有，还有晓晓凄厉的惨叫……”

郑心远听得直皱眉，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一向对神神鬼鬼的事儿不信，可现在眼前就……也由不得他不信，“现在一切还尚未定论，晓晓姑娘也不一定就已经香消玉殒，不如你细细和我们说说，再做打算。”

蓉蓉好容易才冷静了下来，红着脸道：“公子想听什么？”

郑心远想了想道：“听客栈老板说，花神娘娘乃是本地保护神，一向有求必应，他也未曾提过她还会兴妖作祟，不过老板不是本地生人，再早的事想来他也不甚清楚，姑娘自小在此长大，可听说过类似的传闻？”

蓉蓉连连摇头，“花神娘娘保佑我吴门一带平安昌盛，一向只为百姓谋福祉，怎会害人？”

郑心远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道：“既然是神祇，总是有些脾气的，晓晓姑娘会不会无意之中冒犯了她，招致杀身之祸？”

“冒犯？”蓉蓉仔细想了半天，又摇头，“晓晓一向循规守矩，不会冒犯娘娘的。”

正要再问，就听蒋谦沉声唤了他一句：“你来”，他对蓉蓉微一点头，道了声失陪便起身来到蒋谦身边，蒋谦肃立一旁，他脚下是洒落了一地的各色花瓣。

郑心远半蹲下身子，捧起一把花瓣，在掌心捏了捏又嗅了嗅，不由哂笑，“这花瓣已不甚新鲜。难以想象，花神娘娘为了讲究排场所用的花瓣竟然是提前摘下来的？”他随手一扬，花瓣随风飘起。

蒋谦懒得纠正他偏离主道不知道多远的重点，捻起一叶花瓣，在指间揉碎，“檀香味，皂角味。”

“皂角？”郑心远不合时宜地大笑了起来，“难道花神娘娘平时也用皂角沐浴？”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郑心远已经炉火纯青，但蒋谦是一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从来不会拐弯，郑心远摸不准他的脾气，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想先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其实这其中的门道郑心远早就看出了七八分，他是从女人堆里长大的，但凡是和女人沾边的事儿他心里和明镜一样。此时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只是盼着蒋谦别再给他出难题。

蒋谦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见他这个反应，便保持固有的缄默了。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芙蓉泣露的高徒必不会是一无是处的，何况这人虽然嘻嘻哈哈没正形儿，但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炯炯有神，一瞧就知道肯定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跟从他的想法，他就大摇大摆凑了上来，颇亲密地勾住蒋谦的肩膀，蒋谦很反感和旁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正要推开他，就觉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手指收紧了一下，继而自然而然抓住他伸过来的手，以指为笔，刷刷几下潦草写成了个字：死。又以余光瞥了瞥蓉蓉。

虽然是一连串的动作，但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两个关系很好的兄弟勾肩搭背在一起，而他的那些小动作则被挡在视线的死角，完全看不出来。

蒋谦斜了他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郑心远便嘻嘻哈哈地拍了他肩膀两下，又去和蓉蓉说话了。

郑心远道：“姑娘，敢问花神娘娘的庙宇所在何处？”

蓉蓉手指搅着手帕道：“就在前方不远处，公子若是想去，我可以带路。”

“有劳姑娘了。”

郑心远很体贴地为她提着灯笼，寸步不离。原本热闹繁华的街市因为刚刚一场惊悚的闹剧而冷冷清清，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生怕被卷入其中。

一地狼藉无人收，到处是小摊贩仓皇逃走留下的烂摊子，还有些汤汤水水的小吃洒在地上又被无数鞋印踩踏过，黏糊糊的痕迹，郑心远感慨道：“这吴门的百姓也是奇怪，出了这种事为何连看热闹的都没有？”

蒋谦道：“乱世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郑心远若有所思道：“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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