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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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因为我的确是在生气。气的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与青楼女子，气的是他们瞧不起我，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家的男人是都没有去过妓院，（大哥年轻时推销女用的事不算），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去。对一个男人来说，能与不能事关男人尊严，我男扮女装这么多年不代表我身为一个男人的能力有欠缺。就算他们不知道我是男人，但像我这样英姿飒爽、风流倜傥的豪杰，就算是女人也没有理由不能逛妓院，女人怎么了？一定是来比容貌？我看街上摆摊的大嫂，英气逼人，嗓门吓人，说不定人家还常来吃同花豆呢！她吃得我就吃不得？

江淮拉扯了半天，孟凡虽没有喝什么酒赔罪，但也惊讶我没有反驳。我心里则在想非要找个最美丽的美女来陪我一晚不可。正想着，美人就来了。

“芊芊姑娘到了。”

一阵香风先至，女子低头走了进来。略抬头，美目在我们脸上流转一轮，随又垂下了头。但这就足够了，没有人会认为这个女人不美，美，而且有韵味。我突然觉得，把自己男人的第一次交给她也不错。再看江淮和孟凡，眼里无疑也是赞赏之色。我冲芊芊招招手：“姑娘这边请坐。”空出了身边的位子。

“别怕，今天我是主客，这两位公子是陪我见见世面。”我对那两个男人笑着，“久闻芊芊姑娘美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人犹过其名。”

芊芊抬起头来，“今日见到三位也是芊芊的荣幸。早就知道江南出俊杰，但一次能遇见三个的，只怕也从未有过。”

“姑娘过奖，姑娘美名引来的何止我们三个呢？只怕江南英豪已尽数拜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我们三个姗姗来迟，有幸得见。”

江淮、孟凡就象看戏一样看着我和芊芊你来我往，我说得口干舌燥，他们还没有动静。我是没嫖过妓才来试试，你们这样有经验的连个榜样都不做做。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对了，占便宜！

我一把抓住芊芊的小手说：“姑娘冷吗？”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芊芊一愣，随又笑着依偎在我的怀里：“天是有些凉了。”

成功了！成功了！试验成功！我对着他们眉飞色舞。只见孟凡脸色一变，江淮张口结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我是主客。”我禁不住提醒他们。

芊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腿上，扭了两扭，我突然感到怪怪的。喝了几杯就之后，芊芊含了口酒凑上来，不容躲避地度到我的嘴里，我只觉辛辣与香甜同时而至，一股热流从小腹“腾”地窜上，我不禁将头埋进芊芊的颈中呻吟起来。

芊芊附在我耳边说：“公子，楼上就是芊芊的闺房。”不用多说，我也明白该怎么做。真没有想到，情事竟然是天生的本能，根本不用学。正在迷糊着，只听到江淮一声断喝：“够了！”怀里的芊芊瞬间也不知到哪里去了，转头一看，正缩在孟凡的怀里“吃吃”地笑，接着就迎上孟凡的怒视。

我应该说什么？面对有人把女人从自己怀里抢走的情况？是说“去你妈的！还回来！”还是“靠！敢碰老子的女人！”呆了一阵，觉得后面这句比较有男子气概，刚想拍桌子喊，就见到孟凡把女人往外面一放，江淮冲他一示意走了出去。靠！自己不要还不让我要！孟凡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我撞到了他的怀里。正头晕脑胀，眼前的孟凡突然压过来，嘴上一阵执拗的摸索，终于冲进口中，什么？什么东西？我们嘴唇相接，舌头游戏，一种更浓密的云雾笼罩过来。满腔情欲刚刚还找不到出口，现在好像找到了，但又远远不够，看来，其中还是有学问，还……需要……学……习……

我可以相信媚子院和我八字不合了，还是不应该白天去妓院？怎么每次都是喝得头疼欲裂地醒来，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躺在床上回想，只想到柔香满怀，还有的就是孟凡可靠的胸膛。真是男女通吃，这么看来我还算是占了便宜。头疼，疼得不想睁眼，不想动弹。只有拼命地挤眉弄眼，先舒展一下自己僵硬的脸吧！

“你还不想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二哥，每次逛妓院都失败，还真丢脸。特别是每人都邀请我上楼小叙了，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太侮辱我刘千树的智慧。

“不想说些什么？每次都叫人这么带回家。”他接着说，我现在可以想象二哥说话的神情，“江淮很是抱歉，孟凡瞪了我一眼，好像在怨我没有对你严加管教。你又怎么了？听说又是在媚子院？”

“你在宝树王府住了一晚没有回来，我问过你什么？”我睁开眼对着二哥，“是我没有用，连去妓院都不够成功。”

二哥乞乞哀哀地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办法解释宝树王府那一夜，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妓院之旅的失败。“想好好的做想做的事，就干脆变回男人好了，不会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他说。

我看了看刘千花美丽的脸，犹豫着告不告诉他。

“其实，我是想先学会怎么做个男人，再变回男人，这样比较有面子。已经做了这么多年女人，既然这么熟，就不怕多做几天。”然后，我看到了二哥脸上想笑又拼命忍住的表情。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知音难觅，这我知道。但我竟不知道知音这么难觅！翻过身去懒得理他。

“孟凡可对你有意？他好像很在意你的事情，包括刘家对你的影响，所以他对我十分的不满意。”二哥淡淡的说，“早作决断，免得后患无穷。”

“怎么说的跟真的似的。”我嘟囔着。

“怎么不真？真有感情就想好了，成与不成还在天意。今日西云山庄送来大批烟花，听来的人说，是孟凡飞鸽传书急着要的，十日之后是你的生日，我想他早就知道吧！”

“烟花？做什么？”

“你十岁时看过烟花，高兴的失了神，还记得吗？小小的你说：‘繁花上再生繁花，梦境上再现梦境。‘大家都很惊讶，小千树竟是个才子。”二哥的声音让我转过身来，“江湖上都知道你喜欢烟花，不是吗？别忘了，西云山庄也盛产烟花，全国的制花高手不知道被他们搜罗去了多少，真的是价值不菲。”

“你是说，生日那天，孟凡会送烟花给我？”我脸色有点不好。

“很有可能。你不是最喜欢烟花吗？怎么会不高兴？”二哥问我。但我不想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不高兴，我也知道我最喜欢烟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孟凡送烟花给我。也许是因为美丽的事物总会转瞬即逝，太短暂吧！

和往常一样胡闹了一天，真的累了。我不想再想什么了，反正不管怎样，明天都会照常来，不会因为你不要就晚到，也不会因为等得急切就早来。

烟花，我记得。太过美丽，太过眩目，看的人晕晕的，却又不舍得移开眼睛，闪亮过后，会是无法适应的黑暗，等又看得清东西了，又回想起刚刚的灿烂，眼前的平常显得那么不堪忍受，其实，只不过看到了海市蜃楼般的一瞬罢了，却又要怀念一世。我爱烟花是有理由的，只爱它那不可辩驳和逃离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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