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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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药鼠治病（第1页）

深秋的西荒落起了冷雨，医馆的药圃被冲刷得一片翠绿，“胭脂雪”的桃叶染上了金黄，药猴们蜷缩在屋檐下梳理毛发，药鼠们则在灵鼠园的湿地里储存过冬的灵草种子。张铁牛正在药房整理药材，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动作，指尖的医气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铁牛哥！”白灵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走进来，看到他扶着桌沿喘息，连忙放下药碗扶住他，“怎么突然这样了？”她伸手探向他的脉搏，指尖刚触碰到手腕，就被一股冰冷的滞涩感惊得心头一颤——他的医气竟在疯狂逆流，经脉中隐隐浮现出黑色的纹路，与北冰原的冰煞魔气极为相似！

张铁牛强压下喉间的腥甜，摆了摆手：“无妨，许是前几日为西域王子驱寒毒时，不慎沾染了残留的邪祟。”他运转《九天玄医诀》试图压制逆气，却感到五脏六腑如同被冰锥穿刺，疼得额头渗出冷汗，“不对……这邪气藏在经脉深处，竟与我融合的冰原灵气纠缠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溅落在药草上，原本翠绿的叶片瞬间枯萎发黑。灵风察觉到异常，带着药猴们冲进药房，老猴焦急地用爪子扒拉张铁牛的衣袖，金睛中满是恐慌。灵鼠园的药鼠们也集体发出尖锐的嘶鸣，黑压压的鼠群顺着石阶涌上屋檐，对着张铁牛的方向不停叩首，仿佛在感知他的病情。

白灵颤抖着取出银针，试图用灵植灵气疏通他的经脉，可银针刚刺入穴位就被一股阴寒之力弹开，针尖凝结着细碎的冰碴：“是冰煞魔气的反噬！它藏在你融合的冰原灵气里，现在发作了！”她看着张铁牛胸口蔓延的黑纹，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怎么办？灵猴气和佛光都压制不住！”

张铁牛靠在椅背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体内的医气如同乱流的江河，时而灼热如烈火，时而冰冷如寒冰——这是冰火双煞侵体的征兆，稍有不慎便会经脉尽断。他恍惚间想起医书上的记载：“异种灵气反噬，需同源生灵精血以温养，方得归元。”可药猴们的精血早已在黑沙关之战大损，如今哪里还有余力？

就在这时，灵鼠园的药鼠们忽然集体躁动起来。领头的药鼠使者叼着一颗灵髓晶跑到白灵脚边，用爪子推着她的裤腿往张铁牛身边拉，然后对着鼠群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刹那间，所有药鼠都竖起了雪白的胡须，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纷纷用尖利的爪子划破自己的前爪，金色的精血顺着爪尖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璀璨的血池。

“你们要做什么？！”白灵惊呼出声，看着药鼠们自残般的举动，瞬间明白了它们的意图，“不行！绝对不行！铁牛哥说过，绝不能再让生灵为他流血！”她想上前阻止，却被灵风拦住，老猴轻轻蹭着她的手背，金睛中满是无奈的恳求。

药鼠使者叼着灵髓晶跳进血池，用爪子将晶石化作粉末，与精血混合成金色的药液。它拖着沉重的身躯爬上张铁牛的膝盖，将沾着精血药液的爪子按在他胸口的黑纹上，吱吱叫着示意白灵动手。张铁牛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气息，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满地淌血的药鼠们，浑浊的眼中瞬间涌上血丝：“别……让它们停下……”

白灵含泪咬住嘴唇，颤抖着扶起张铁牛，将他的手掌按在血池上方。药鼠们的精血蕴含着最精纯的生机之力，与灵髓晶的灵气融合后，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顺着张铁牛的掌心涌入体内。那些光点如同温暖的溪流，所过之处，逆流的医气渐渐平复，黑色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经脉中的冰寒与灼热被温柔地包裹、中和。

药鼠们的身影在迅速变得虚弱，不少小家伙失血过多，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却依旧倔强地昂着头，用最后的力气释放灵气。药鼠使者的毛发已失去光泽，却始终守在张铁牛胸口，直到最后一丝黑纹消失，它才欣慰地蹭了蹭张铁牛的衣襟，软软地倒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张铁牛胸口的黑纹彻底消散，呼吸渐渐平稳，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满地蜷缩的药鼠们，以及白灵手中捧着的、昏迷不醒的药鼠使者，瞬间明白了发生的一切。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医气温柔地注入药鼠们体内，金色的灵光流转间，小家伙们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只是雪白的胡须依旧耷拉着，没了往日的精神。

“傻东西……”张铁牛的声音哽咽，将药鼠使者轻轻捧在掌心，小家伙的爪子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痕，“我又欠了你们一条命啊……”窗外的冷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药房，落在药鼠们身上，金色的毛发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生灵间最纯粹的守护。

灵风走到张铁牛脚边，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手腕，然后对着药猴们嘶鸣一声，老猴们立刻叼来最珍贵的“九转还魂草”叶片，小心翼翼地铺在药鼠们身边。白灵擦干眼泪，将灵泉水与“胭脂雪”桃汁混合，用小勺一点点喂给昏迷的药鼠，掌心的灵植灵气温柔地滋养着它们虚弱的身体。

药房里静悄悄的，只有药鼠们细微的呼吸声和张铁牛平稳的心跳交织在一起。阳光中的尘埃在金色医气里浮动，药草的清香与淡淡的血腥气缠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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