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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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2页）

天神是公平的，他给人奇迹，却不滥用奇迹。如果只有一个人得救，你会把希望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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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所有看戏的听故事的人所愿，孩子奇迹地安然无恙，可她，却被紧急送进了深切治疗部。

白衣天使的手术刀把她的命是救了回来，却也扼杀了她的所有希望。因为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肌肉和血管严重受损，她不得不截去右手手臂、左手三只手指和双腿小腿以下所有部分；她的下颚骨碎裂，玻璃爆破的碎片深深刺进了她左边的脸颊，以致她的左眼失明，并必须切除脸上部分坏死的组织防止继续的感染。

即使是见惯血腥伤残的医护人员，在帮她换药的时候，都不免心惊胆战。那时候，她整个脸都蒙上纱布，多少次多少次她都想哭出来，可她连泪腺都被切掉了，连哭，也没有资格。每当她沙哑的喉咙发出呜咽的声音，费凌孝总会在一旁安抚她。温柔对她说很多很多的话，鼓励她，和她一起度过无比痛苦的治疗时期。

为了支付芳的巨额医药费，费凌孝把刚刚有点起色的公司全部清盘，卖掉几个月前才到手的新车，甚至连抵押房子也曾经打算过。每天他都会煮好粥跑到医院，给芳打理好一切之后，又冲冲跑回家准备后面的两餐，到晚上哄了孩子到头一睡就又到了第二天。有时候看着芳因为极大的伤痛难受得发出呻吟，作为丈夫的他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妻子受苦，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那时候，他不止一次觉得，为什么车祸的不是自己。

那段时间，尽管十分艰难，费凌孝也不曾有半点放弃的念头。谁都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庆幸的是，夫妻俩的朋友也纷纷伸出援手。那时候，莫奈芯刚刚退出娱乐圈办了家咖啡馆，生意也不算火，白天也顺便帮帮费凌孝带带孩子。而作为芳的大学死党崔芸雅，也是唯一一个被芳准许带来医院的外人，亦多次提出借资支付手术费的请求。

经过快半年的治疗，芳的病情得到很好的，身体亦慢慢康复。这一天，医生决定，为她拆除面上的纱布绷带。之前每一次换药，医生护士都把大叔请出房间，算起来，这才是费凌孝第一次看清妻子车祸后的真正容貌。

绷带脱下的那一瞬间，恐怖的画面让费凌孝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芳的半边面硬生生被削去了一半，从嘴巴13处开始至颧骨为止的肌肉完全被切除，只一块从大腿上割下来的皮肤植在空洞的本来的腮位处，留下一圈明显的粗大伤疤。因为没有了咀嚼肌和腮肌，牙齿有点外露怎么都不能闭合。在眼睛本来的位置，眉毛睫毛都没有了，只留下一个几道疤痕覆住的眼皮重重盖在那里，咪成一条线，撑也撑不起。整个面容扭曲变形，可怕得如地狱底层被火焰灼烧过的鬼魔。

妻子的毁容带来冲击让费凌孝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即使以前在片场里看高手莫奈芯的特效化妆，也远远不及现在来得的半分震撼。

“费先生……”

护士的轻呼带回了费凌孝的魂魄。

“……”芳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要求别人给她照镜子。从丈夫的表情里，她什么都知道。

“芳……没事，伤口愈合的很好，我们今天出院回家，我等一阵就去买菜，要煮一大顿好的给你！宝贝一定开心死了！！”费凌孝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复平日鬼马风趣的样子。只是，假装出来的轻松，丝毫骗不了熟悉他的妻子。

在芳的要求下，费凌孝把婴儿床放到客房里。出事以来，芳未曾看过孩子一眼，一来，医院病菌多，怕孩子容易染病；二来，她怕，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孩子。她现在的样子，只怕会吓着孩子……

那个晚上，费凌孝一直微笑着照顾芳，为她下厨，喂她吃饭，为她洗身，为她更衣，一切，是如此的充满温馨。温馨得让芳有种，回到出事之前的错觉，就好像，一切都没曾变化。他们，依然是那对恩爱如漆的小夫妻，直到……

“芳，你等等，我很快，你等等……”费凌孝翻过身坐在床上，不停地□两腿之间的男*根。可他再怎么着急，搓搽再怎么激烈，□就是没任何反应。

昏暗的床头灯光下，费凌孝赤*裸的背部，竟显得有点精瘦。看着床边焦急难堪的丈夫，芳的心里，什么都明白。

他的挑逗，他的亲吻，他的触摸，让她慢慢平静，慢慢的，渴望更多这个男人的爱抚。男人的温柔其实足以让他们可以有个美丽而满足的一夜，就如新婚蜜月那样。只是，男人没有想过，临门的一脚，他居然勃不起来！

他很爱她的妻子，可他就是站不起来！

“孝，算吧……”

“不，很快的，你等等……”费凌孝扭过头，一面红熏。

“……我累了，孝。”说完，芳靠仅剩下的左手撑着滑进被窝里，还顺便把被子抖了抖，“今天你也累了，咱们睡吧……”

……

那一晚，尴尬的气氛始终环绕在夫妻俩的房间里，两人一夜无眠。

费凌孝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很爱很爱她，可对着那个残缺伤痕的身体和畸型扭曲的面容，他始终还是难以再次实现夫妻的床第之事。他曾经试过去幻想，把芳幻想成曾经的美丽天使。只是当他一睁眼，映入瞳孔中的却是比鬼更加恐怖的怪物，渐渐地，芳的美丽模糊，闭上眼睛，黑暗与恐惧如洪水袭入心房。

生活不是纯真的童话，美女可以和野兽一起生活，那是因为格林把属于人类关于“性”的本能刻意忽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芳始终没有说过什么，她知道，她没资格。难言之隐，无言而对。

另一方面，孩子每次的哭闹，总是费凌孝去处理，让这位母亲，更加自卑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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