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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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适时醉酒也是情（第1页）

四菜一汤的聚会午餐，使饱满的味觉细胞一下子窜到了大脑活跃的气氛里。

大家今天要“挤兑”的对象，瞬间朝向了一贯少言寡语的夫妇同学——刘程及梅林。

她俩是今天给老同学们带来“一肚子”家乡美味思潮的来源，也是在今天涌来不同反响感受的一天，却都像闷头和尚般的只顾不停的“撞钟”。让其他两对同学夫妻及其他同学们都对他俩一致的啧啧有声，但大家似乎更想从这样的“单调”跳向另一角度有猎奇的发问。

今天有地道的乡间优势，有这么多的房间可以住下，不像在城市路途遥远的开车相聚，总是去担心酒驾引出成串顾忌与烦恼、有远方的同学请你留下来的亲切感在吸引着大家。

这样的想法是几十位同学并不用出口，已是今天一致的共识带来的愉悦。

……不多时，颜面泛红的梅林便吐出代表着大家都想说又找不到话途的语言:“我一直琢磨着排长上一次聚会时对我们大家讲的话。但在那时，自己又实在没有可以挖屈的潜力，只能在顽固贫穷的骨子里，去反复翻找可贵的饮食记忆。最终相约这些守在家中的同学，一起来做我们都相对熟悉的事情。尽管做了一些努力，仍然带着突出的落后印迹来接待你们，尤其是对老远归来的同学，让你们过一个最最普通的聚会，很对不起大家！也有点对不起刘程几十年超过别人的辛劳，独撑家庭重担十余年后，又来包容我此后多年经常走出家庭的固执”。

梅林见同学们一时都睁大眼睛的盯住她，像喉间卡壳没有跟话，似乎还像准备着一箩筐的期待与耐心，正等着她往下说。

她望着友善又充满赞赏的一帮同学，微微地笑了笑，不自觉地搓了搓有点油腻的双手。停了一会，又才接着说:“女人总是在家做着那些看不到板眼的moumianzouse——无名之事，免不了家庭地位中的自我丢失与社会活动中的整体丢失。适合女人家做的‘家外事’本来就不多，没有从小练就的一项本领、读书又少、没有一点超出别人的本事和眼光，个人力气及能耐也十分有限。想来想去也只有餐饮这方面有点底气，几经思考和心底挣扎，才把没事可干的女同学约到一起，居然还做成了本地人信得过的餐饮服务专业。”

同学们此时放下了酒杯，报以热烈的掌声。梅林激动地说:“在不少青年及中老年人整天玩牌打麻将的今天，我们居然成了没有一点空闲时间的忙人；别人眼中‘会做吃的、会操持运作的、稳重又贤能的、知味识苦’的中老年女性一族。这是我们的排长，在我们本来认为是‘自然下滑’的时段给了我们点醒、给了我们家庭生活之外妇女能动性的另一种思考、促成了我们这帮最没有‘能耐’的女性同学，在最底部又最现实的生活层面上的一次定位，踏出家门去展示最实际的社会大需求，作出了人生晚了大半程的行动开始……”

她一个手势，八位女同学应势而起，都是花白的头发、朴素的衣着、持重有余、面带微笑，有点不自在的像着大家“统一亮相”。

此时，让大家一致感到她们平凡中的现实非凡，家庭及社会最直接最有需求的人群，但无法用简单语言概括眼前她们的成就。

家庭妇女走向中老年的生活积淀、生存能耐、价值取向、自信与得体、稳重中的富足、一种沉印着生活方式的时代转变、文化底蕴铺垫下的家乡风格等等，都在无声中给大家一种现实冲击。

让她们的排长在心底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好像胜过这一路走来的职业专长带来的曾经感动。

研品正站了起来，一个起立的手势，领头唱了一句“让我们荡起双桨”，柔和地指挥着大家，带着回忆中的热情及眼前的幸福，充满激情唱着这首曾经的熟悉又刻入脑海的过往歌曲……

大家此时虽不是唱着猫儿坡战歌，但都不约而同想到了郑华及卢迪。年轻时他俩的风姿卓卓及风趣的诗歌记忆，眼前都统统跌落在“健康”之外的壕沟之中。

健康、愉快、幸福、享受等等都随时间的漫延，捆绑得越来越紧的感觉，此时此刻更拥簇到大家的身边……

刘程想不到平时闷声做事的妻子会在这样的时刻，吐露着这样深沉不带修饰的感激。

过于憨厚稳重的他，终于受到激发。右手还拿着酒杯，左手食指自然指向妻子，又一时拿不出有模有样的话语，来给妻子以该有的表达和鼓励、但做出了立马要回话的手势。没等大家接话，他将杯中还有一半的高度酒，往头顶向着大家一举，似有声又无声的做了个回敬各位同学的动作后，方才一饮而尽。

他借着吞酒的动作，保持了一定的思考时间，用左手的食指及中指轻轻左右搓揉着自己的下巴，略略发红的眼圈中发放着他少有的激动之光，看着大家鼓励又信任的眼神，还给出他思考及犹豫的一定时间，让他不知哪来的劲头和勇气，组织了他人生中最长也像是充满变数的一段发言:

“我在最贫困与迷茫交错这样艰难无比的十字路口，非常幸运的遇到我的‘妻’。在毕业前夕就幸运的相互看对了眼，毕业四年后结婚。结婚后是我们步步得到变化与进步的启动，像俩股本来微薄的力量纽成细小的绳索，死死地牵拉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我俩有一样的穷棒子精神在一路相随。我们虽然背离了时代的进步，也落后于各种流行色彩，但留下了共同的精神与用钱买不到的记忆和我们自认为的生存机遇……”

大家听了这对平时总是不闹腾不多接话的夫妻，用独特的方式与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激动与人生感悟时，一下安静了下来。

大家不再一味流动劝酒，把她俩按坐在一起，让他们暂时不管“餐后事”，坐在餐桌边，对着大家来一次少有的“抒发”己见，也一解今日的众人困惑。

研品正则很不好意思地接着梅林的话说道:“唉呀，我那时是在半醉不醉时撞破门牙‘跑偏’的话，如真能对你们几位女同学起到有点点醒作用，我当时真该一醉方休，再撞出几句‘惊人’之语来激励大家。”

梅林满面堆笑地说:“排长给出的话语已恰到好处，足够我们去运作一件事情的启动，使各位同学都能发挥出各自的用处。像童云娣在几年前病了一场，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虽然行动稍有不便，但大脑并没有受损，身体健康并无大的影响，她照样可给我们的专业组搞预算财务和联系接洽，她仍然是一个我们这个小团体离不了的人。

童云娣说:我就这么一点点的长处被这个大家庭安放在最好的岗位，我如果说句谢谢那就觉得太一般了，也觉得表达不了我的心情。我感觉到的是同学情与姐妹情全部围绕在了我的身边。

研品正说:“我今天真看到每位同学不同位置上的闪光点，对你们这次组织中的各自配合、整体感受、味觉冲击等等都显示了你们的价值，给我们带来了感观各方面极大的享受。这已让我和同学们感慨不已，虽不是‘豪宴’，但称得上是同学聚会中的‘美宴或欢宴’。在这普通又充满思考的聚会环境中，不仅带来了味觉冲击，还真实回顾那一段又一段带着‘苦汗味’时期的追逐；是远离追求奢华、发自心底的既自然又朴素的现实乌托邦。难得在这样认同下得到如此的满足与发自内心的赞赏”。

他把眼光移向刘程，说道:“我还听几个同学讲了你多年来带动几位男同学一面作建筑的工程的施工，一面搞新老院落组合的设计，发掘地域及各自特长，带着浓浓的人情味来体现你们与大众区别的思考，去搞特色工程。你真不简单，一直在家乡靠着两手的技能，没有被时代变化的冲击所边缘。时髦的话是‘你真棒！’我们还不习惯这些称赞之语，但现在就想送给你们夫妇俩。现轮到你向全体同学汇报了！”

所有同学一致支持他们排长的发言，说:对！对，我们不再对你俩劝酒了，你媳妇已说了她作为领头羊的总结，现要听你来讲你带领的班子在生存中的“微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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