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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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这的确大不合常理。&rdo;卫青想了想，叹道，&ldo;若是当年飞月公主真的追杀陈阿娇成功，如今我们何苦这么被动。对了，姐姐，皇上回宫也有些日子，可曾去过长门宫？&rdo;

卫子夫缓缓摇头。

&ldo;那么，既然皇上对她没兴趣，我们应当不用担忧了吧。&rdo;卫青有些意外，却也安慰些。

&ldo;青弟你错了。&rdo;卫子夫却道，神情凝重，&ldo;我们的皇上，你还不知道。他一向不碰没有把握的东西。这些日子，他在冷眼旁观，看长门宫两个女子的行事。若是有一日他看明白了，或许就此摞下，或许重予恩宠。这恩宠一予，定是势头直逼我们卫家啊。&rdo;

&ldo;那……&rdo;卫青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自建元年间开始，他的这个姐姐伴在皇上身边已经十余年，陪着皇上度过最失意的时期，论对皇上的了解，他相信，自己是比不上自己的姐姐的。

&ldo;青弟，你曾见过陈阿娇么？&rdo;

&ldo;建元年间远远的见过一次。那时候皇后宫车经过建章宫……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罢了。&rdo;虽然有着一张绝色容颜，却有着喧天气焰。

卫青并不明白卫子夫问话的用意，但还是回答道。

&ldo;那你见过如今的陈阿娇么？&rdo;

他摇头，&ldo;我刚回来，况且外臣不见宫妃，如何能见得？&rdo;

&ldo;我却也远远见过一次的。&rdo;卫子夫淡淡道，神情沉凝如水。&ldo;如果说，&rdo;她斟酌了一下，&ldo;当年的陈阿娇是一朵外表娇艳却肤浅的牡丹花。如今的她……，&rdo;她的眸子掠过一丝绝望，&ldo;皇上若见了，是绝对放不下的。&rdo;

可是，陈阿娇，她在心里若誓言般道，既然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我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重新在这个未央宫站起来。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既然，我已经赢了第一次，就绝对不会输第二次。

……

长门宫

自前皇后陈阿娇离开长门宫被发现，长门宫的一应侍女内侍，俱被惩罚调开。到了阿娇和飞月长公主刘陵重新住进长门宫，馆陶大长公公主送来两个自幼出生在堂邑侯府的侍女，王太后则从长乐宫挑了两个侍女，三个内侍送来。陈阿娇为四个侍女分别赐名为莫失莫忘，莫忧莫愁。

&ldo;人若能做到如此，&rdo;莫忧依然记得当时陈娘娘微笑偏着头说这话的神情，&ldo;也就可以说是幸福了。&rdo;

她是元朔年间进的宫，并没有见过为后期间的陈娘娘。现在的陈娘娘，并没有她们说的那样霸道骄傲呢！相反，她和飞月长公主都很是随和，平易近人的亲切，虽然在外人面前端起一幅疏离高贵的仪态，但在自己人面前，却是很亲善的。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怎么会落得罢退长门的下场？

她趁着主子们不在，收拾打扫，回头喊道，&ldo;莫愁，你进来……&rdo;声音忽然在看见宫门的那个身影的时候，哑然而止。

站在御前总管杨得意身前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一身黑锦金织冠服，此时正皱着眉，看着空空荡荡的长门宫。

莫忧莫愁并成悯成烈慌忙跪下道，&ldo;奴婢参见皇上。&rdo;

杨得意觑了一眼刘彻的神色，上前问道，&ldo;你们主子呢？&rdo;

&ldo;陈娘娘和飞月长公主带着陌皇子和悦宁公主，一早出去了，奴婢们并不知道。&rdo;

跪着的四人被惊出一身冷汗，无法料到，皇上会没有任何预兆的来到长门宫，看望自己亲手废掉的前皇后。

刘彻淡淡的看着他们，面无表情，道，&ldo;怎么，难道你们还要朕亲自去找？&rdo;语气淡漠，四人连忙磕头道，&ldo;奴婢这就去。&rdo;跌跌撞撞的奔出长门宫。

刘彻静静站在宫门前，一阵秋风吹过，将他的冠带吹的飞起来。杨得意小心在后面伺候，问道，&ldo;皇上，要不要进去歇一歇。&rdo;刘彻却不应。良久，他以为刘彻不会回答了，方听见淡淡的&ldo;唔&rdo;声。刘彻走进空无一人的长门宫，却不进正宫，向东侧的般若殿走去。

原来，皇上还是念着陈娘娘的。杨得意跟着皇上，眸中浮现一种了悟。

长门宫名则为宫，实际上，规模却是不大。般若殿作为侧殿，更是小巧玲珑。刘彻进得来，只见窗前一蓬竹影，果然将般若殿映的满殿生凉。案上置着一个古朴茶鼎，尚在烹茶，袅袅上升的烟也染了一丝绿意，暗暗切着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殿上正中央挂着一幅画，画上亦是一色翠竹，清高孤拔，生机盎然，细瞧落款款，竟是蜀中临邛卓氏文君。画两侧的字迹端典蕴籍，有三分阿娇之前的味道，却比从前的阿娇写的漂亮的多。

远风飘过，竹影婆娑，传来一阵语音。刘彻听着声音，走到窗前，不由一怔。

竹影深处，砌着一墩石桌，阳光洒下点点的碎影，凭的阴凉。两个女子面对面坐在石桌两首下棋。背对着他的应是刘陵，刘陵对手的女子，竹枝遮住她的容颜，隐隐约约，看不真切。身边围着刘初并一个男孩，两个宫女，一个内侍站在身后，捧着酒盅。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甚是自在。

陈阿娇执白，刘陵执黑，两人下子极快，竟是不加思索似的。刘彻皱眉，观她们落子，非但不像围棋棋路，反而毫无章法。刘初拍着手为娘亲加油，刘陌却含笑在一边观看不语。陈阿娇一阵好笑，道，&ldo;早早，你没有听说过，&lso;观棋不语真君子么&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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