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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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第1页）

咫尺间，张氏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像眼前就是阎罗一样。

&ldo;若是你没动阿玉，我大约会由着陛下赐你一死吧。不过这回……我给你求了个情。&rdo;席兰薇站直了身子，淡看着她，笑意轻蔑，&ldo;我很好奇，做尽恶事的人会不会有悔改的一天，或者不需&lso;悔改&rso;，只是&lso;后悔&rso;而已。&rdo;

伸出手去，她和善地扶正了张氏发髻上那唯一的一只钗子，觉得粗糙的木质有些划手：&ldo;你就在这儿住着吧。二十年、三十年，让本宫看看，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横加毒害的人，究竟是一恶到底了，还是也能转个性子。&rdo;

&ldo;你……&rdo;张氏狠然切齿，眸中的绝望也陡然深了，&ldo;我要见陛下！&rdo;

到底还是嫔妃，皇帝若不赐死她，她绝不敢自尽。若不然，死后有没有全尸，谁都无法保证。

&ldo;我要见陛下！&rdo;张氏还在喊着。自然，是没有人会理会她的。

☆、154作祟

丑时末刻，霍祁和席兰薇在安玉的啼哭声中被惊醒。

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睁眼望去，还好是谨娘抱着她一并进来。谨娘神色尚算平静，似乎并无什么太糟糕的事。

谨娘将安玉放在榻上，安玉便立刻跑去投进席兰薇怀中，仍是哭个不停，连声音都嘶哑了。

兰薇将她搂在怀中哄着，轻抚着背为她顺气，温声问道：&ldo;怎么了，阿玉，做恶梦了？&rdo;

&ldo;陛下、夫人……&rdo;谨娘伏地一拜，声音有些发虚，&ldo;方才……方才奴婢哄帝姬睡着，不知怎的，忽然从窗户飞了蝗虫进来，一下子便是许多……帝姬受了惊吓……&rdo;

直听得席兰薇一惊。

……又有蝗虫？！这都快一年了，皋骅、淄沛两地虽则受灾不轻，但开春以来，也已重新开始了耕种。只要这蝗虫不是一年来折腾一次，今年按理应该能丰收。

宫里这是怎么回事……

心知先前是张家作祟，宫中闹蝗、宫外说书，里应外合得很好。此次，自然还是头一个想到了张氏头上。

&ldo;让宫正司给本宫审张氏！&rdo;席兰薇怒然，心中感慨这不把自己折腾死就不罢休的性子也着实值得佩服。

翊祥宫不是毓秀宫、颖淑宫，按理说，都是自己的人，想压住什么传言并不是难事。

但……在她与霍祁皆说不得外传的前提下，事情还是在两个时辰后传得阖宫皆知。

晨省时，嫔妃们打量她的目光都不太对头，让她很有些如坐针毡。

想要问罪，宫人们又皆是连连叩首、道绝非自己所言，那番惊惧让她不得不相信当真不是他们。一时间感触莫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颇是诡异。

宫正司连审了张氏三天，禁军都尉府也连审了捉拿在案的几个张家人两天。无论张氏还是别人，于此都是连连喊冤，甚至连认下了毒害皇裔和先前施飞蝗布局的事，都不肯承认此次。

没有口供，两边又皆顺着线索查下去，一步步地向前推着，还当真……和张家寻不到任何关系。

细想原委，张氏鸣冤时喊出的那话也当真有道理：&ldo;蝗灾都是去年的事了……今年便是要害她，也该寻个别的由头……&rdo;

&ldo;这就有意思了！&rdo;席兰薇气笑，&ldo;什么世道，人人来害我都要给我扣个蝗虫精的名声？难不成我当真有什么地方长得像？&rdo;说话间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妆台上的铜镜，端详须臾还是摇头，&ldo;明明没有。&rdo;

&ldo;许是这说法时兴……便总拿来用……&rdo;芈恬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撇了撇嘴，承诺道，&ldo;如若你我反目成仇，我定说你是狐狸精、雪貂精来害你，一解你对此的不满，可好？&rdo;

&ldo;甚好。&rdo;席兰薇重重点头，一想，又说，&ldo;我也不求那么多了……你说个蝴蝶、飞蛾也可。&rdo;

说得咬牙切齿。只觉但凡不是蝗虫，是什么牛鬼蛇神她都认了。

霍祁再度拿这话调侃她调侃得心安理得，还和芈恬学得一并叫她&ldo;阿蝗&rdo;，弄得她恼羞成怒、他在赔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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