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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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那是……&rdo;

&ldo;没关系，&rdo;她打断，&ldo;你们慢慢享受这难得的早晨吧。&rdo;她直起身，往岸边回廊走了两步，又停下，他也随之站直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没有回身，似是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却不是对他说的：&ldo;若水姑娘，你想过，你什么时候会死吗？&rdo;

仓若水闻言骇然晃了晃，手中杯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严砜亦为之震然，这诡谲的话语从她口中随性说出，就像之前她在海云天的墓地，说出死神的偈语，没办法轻松当作戏言。

&ldo;尘儿？&rdo;严砜开口很轻，像是自语。

&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仓若水的声色都变了。

&ldo;没什么，只是忠告。&rdo;巫尘微说，&ldo;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时间吧。&rdo;

我，或许也是。她嘲讽地掀了掀嘴角，竟有几分刁钻，尔后举步走开。身后杯盘砰然落地，砸出遽然碎裂的声响，她置若罔闻。

眼见仓若水无力地倒下，严砜扶住她。

仓若水无助地埋入他怀中，颤然启齿：&ldo;她、她要杀了我，她要杀了我……&rdo;

&ldo;不会的，&rdo;他安抚地拍着她的背，&ldo;她只是恶作剧吓唬你而已，不要担心。&rdo;

仓若水抬起惶然雾眸，&ldo;你忘了她是一个女巫吗？她要杀了我轻而易举啊，她真的会杀了我，她真的会，我知道。&rdo;她肯定地说。

&ldo;我相信她不会杀人，她也没有理由杀你不是吗？&rdo;

&ldo;说到底，你还是这么相信她，即使有一天她用刀插进我胸膛，只要她说不是，你是不是也要相信她不会杀我？严大哥，你说你要一辈子照顾我，我似乎忘了问你，她呢？她也是你要照顾的人之一吧。&rdo;她抬眸定定地看着他。

&ldo;不，不是。&rdo;他若有所思的视线飘到天际，氤氲的美眸闪过刹那华光。

&ldo;她是我用生命爱着的女人，所以，就像你说的，我相信她，除非我把自己也否决掉。&rdo;他将视线调到仓若水惨白的脸上，&ldo;我不会因为她随性的两句话就认为她会想杀人，而且她刚才说那样的话，也没有半点杀意不是吗？她只是要你珍惜你剩下的时间，五十年也是，六十年也是。刑玥死后，你的确虚度了太多光阴……&rdo;

他说的什么，她早已听不见，眼前痴恋的男人的脸也渐渐模糊。

她是我用生命爱着的女人。用生命……爱着的……

一阵阵眩晕袭来，意识消失那刻，她讽刺地想，&ldo;爱&rdo;这个字，她等他开口等了两年，如今他终于说了，却是为另一个女人倾诉……难道这就是，爱上仇人的下场吗……

真的，被哥哥说中了。

经过假山的时候，巫尘微才发现这烯烬山庄真是大得杂乱无章，正想拉个庄丁问问路，就瞄见绿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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