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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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作者有话要说：　　去打辩论咧、抱歉更迟啦

☆、心腹

被我捉住的指尖猛得一缩，琪儿踉跄后退，跪倒在地。

&ldo;夫人，奴婢……&rdo;她勉强张口，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ldo;我受封正位后你就进了归素阁，跟在我身边也有一年了，想必不是第一次听到。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揭发我？你也知道，寒家与姒家是死敌，你若举报了我，必能拿到天价赏赐，从此一跃枝头成凤凰……&rdo;

&ldo;奴婢不会！&rdo;她把脸憋到涨红，眼底晶莹闪烁，竟是一副激动悲怆，甚至有些决绝的模样。

我正色相向，等她解释。

她跪伏于地，涣散地盯向自己掌心，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ldo;相王还在的时候，寒…浞突袭了过邑，那时候奴婢还未出生，奴婢的爹爹不过一稚子，奴婢一家就被赏给了一个副官做奴隶。奴婢的爹爹善言，得了那副官几天欢心，便赐了个女奴给我爹爹。后来……有次替副官准备送给旁的官吏的礼品时，搞错了丝带颜色，就被副官当场打死了。奴婢娘亲不知爹爹已死，前去求情，亦被乱棍打死。那时奴婢才五岁，祖爷爷早没了，爹娘一死，一个亲人都没了，他们嫌我人小没用，要把我丢去喂狗，要不是有个嬷嬷恰好看到，说我这双手生得漂亮，天生是伺候贵人的命，我早就死了。&rdo;

&ldo;夫人，奴婢一家都死在寒家手里，奴婢和寒家有仇，不共戴天之仇！奴婢做梦都期望寒家能亡，自己无法，就一直盼着能有个能人，能帮帮奴婢了了心愿。奴婢来到归素阁，头一回听到您和您哥哥的对话，高兴得觉都睡不着。艾夫人，您是奴婢天天祈求，求来得救世佛啊。奴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出卖您？怎么可能向寒家出卖您！&rdo;

她的眼泪终是再也蓄不住，顺着脸颊成串滚落。

我沉默地坐着，眼前浮起另一个人的模样，他身材瘦弱，头发总是稀疏慌乱，就算怕极也会强装出一副淡定模样。是我亲手留下他的性命，也是我亲手将他送上行刑台。

我需要一个心腹，但绝不能让琪儿成为下一个牧和。

&ldo;琪儿，我们有同样的命，我这辈子不知道爹爹长什么样，而我娘亲……在我七岁便故去了。没有爹娘是什么感受我知道，所以我信你。&rdo;我微微起身将她扶起，半强迫地拉她在小九的位子上坐下。她忐忑地不敢稳坐，我将手搭在她的手上，灼灼道：&ldo;我希望你能为了你自己，助我灭寒。&rdo;

&ldo;不过，我绝不允许你背叛。&rdo;

&ldo;我给你两个选择。若你助我灭寒，从今日起我必赤城待你，竭尽全力护你周全，待得一日寒灭夏兴，你亦是开国功臣。若你不愿，也可全当今日之言不复存在，一切照旧。但若你背叛，我会亲手杀了你。&rdo;

话毕我便安静下来，循着她的眼望去，等她做出选择。

她眼眶的线条有些许颤动，手指绞在一起，不安地扭来扭曲。嘴唇翕动，张了张又合上，不敢轻易将话说出。等了片刻，再度张口时神色已变，坚定了许多。

&ldo;奴婢有心，但国土兴亡，非大能不可为之。奴婢不知自己是否够格。&rdo;

我轻轻笑开，用了些力气握住她的手：&ldo;你这双手，的确好看。那个嬷嬷说的不对，这么好看的手，怎么会是伺候人的命，分明是成大事的命。&rdo;她眼里有迅疾的星点闪亮，我确然道：&ldo;那日我让你去保下诺儿，你做到了。这一年来，你假装不知我的身份，也掩饰得很好。琪儿，你做得到。&rdo;

对面的少女，一点一点褪去面上的怯懦，一种隐忍了十几年，终归在今天冬去春来，迎来希望曙光的战意在她身上蓬勃而出。她的目中是认真的让人心动的神采，朝着我长长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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