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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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她生病以后魂牵梦萦却不敢回的家，如今就在眼前。

嘈杂的音乐声里，关雅加快了脚步。经过拐角处时，她不小心绊到石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刚巧经过的物业大爷扶了她一把，顺便多叮咛一句：&ldo;小姑娘，走路小心点。&rdo;

关雅忙不迭道谢。涌出胸腔的激动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五号楼二单元302室。那是她早就烂熟于心的地址。

天边的云霞散去，暮色从四周扑过来，楼道里光线不明朗。

嗒嗒嗒的脚步声，骤然唤醒楼梯间的声控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完门，关雅扶着门框喘粗气，胸口随着呼吸的频率起起伏伏。

屋内，正在厨房忙活的沈秀莲听到动静，关掉电磁炉，迈开腿往外走。

湿哒哒的双手在围裙两侧随意擦了两下。

沈秀莲开门，看到略微失神的女儿，怔愣了两秒。她接过关雅怀里的书包，一面拉她进门，一面关切地问：&ldo;怎么了？&rdo;

&ldo;没……没什么。&rdo;关雅傻乎乎地咧嘴笑，抬头看母亲，顿时感觉视线有几分朦胧。

沈秀莲关上门，将关雅的书包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拉过她的手，紧张地问：&ldo;小雅，你眼圈怎么红啦？是不是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有什么事情跟妈说。&rdo;

&ldo;没有。&rdo;关雅声音软糯，轻轻摇头。她张开双臂，任性地抱住母亲。

这紧密的拥抱，来得太过突然，沈秀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怕母亲起疑，她特意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ldo;学校布置的德育作业，让我们表达对父母的感谢。&rdo;

沈秀莲的眉梢染了一抹笑意，她伸手抚关雅的背，爽朗笑道：&ldo;等你爸买馒头回来，我们就开饭。&rdo;

关雅心里面满溢出来的幸福感，转化成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提着热乎乎馒头回来的关鸿，一开门就见到妻子和女儿抱成一团的样子，有些惊讶。

&ldo;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rdo;关鸿问。

嗯啊，我重生的日子。关雅在心里默默回答。

反应过来是父亲回来了，被泪水糊了一脸的关雅连忙抽身，撂下句&ldo;我去洗手准备吃饭&rdo;，便一溜烟地跑进卫生间。

她全程低着头，不敢让父亲看到自己的眼泪。

躲在卫生间的门后面，关雅缓缓蹲下，抱住双膝。

耳朵里传来父母对话的声音。

&ldo;小雅今天又忘拿家里钥匙了，幸亏我在家。这孩子，丢三落四的毛病总是改不了。&rdo;母亲叹气。

&ldo;你不是在家嘛，不碍事。&rdo;父亲笑了笑，&ldo;对了，自行车钥匙配好没？骑车上学还是方便些。&rdo;

&ldo;嗯，配好了。我待会拿给她。&rdo;母亲说，&ldo;洗洗手准备吃饭。&rdo;

关雅的心里没过一丝感激。还好，父母都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钥匙正好端端地躺在她的校服裙子口袋里。

丢三落四的毛病，她在成年后，终于改掉了。

回家之前，关雅特意检查过书包，避免丢东西。

关雅摸开灯，弯腰在盥洗池前洗了把脸。

拿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她睁开眼看镜子里自己。

这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带着青春期特有的朝气。

时值炎热的夏天，关雅家的习惯是喝绿豆粥配馒头。

沈秀莲做了四个菜，凉拌木耳、西红柿炒鸡蛋、红烧鱼和苦瓜炒肉。前三样都是关雅爱吃的，最后一样是关鸿的钟爱。

饭桌上，父母讲了单位里发生的趣事，关雅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插一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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