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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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凉了，我知道他已经回自己的房间。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动作可能是有些多余，如果早上可以在睁开眼的时候跟他说声&rdo;早安&ldo;，或许能减少他的不安。

就在拉丰和西蒙到达阿曼德庄园后的第三天，尊敬的戈蒂埃警长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默伦的地方检察官和乡绅们想做一个非正式的听证会调查罗斯托克，如果他有罪他们就起诉他。

我镇定地表示了同意，并且邀请他们把地点定在我的庄园：把罗斯托克的去留提到台面上是早晚的事情，而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必须进行的战斗，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了。拉丰和西蒙答应帮助我，而皮埃尔也在伦敦找到了当年罗斯托克帮忙救下的三名飞行员之一，我相信剩下的事情就靠我自己了。

或许是下定了决心，我的心情反而比平时更加宁静，圣诞节的前十天我问过雅克，是不是把应该买的东西都备齐了，他回答我该有的全都列在了清单上。我告诉他可以替我安排那件瞒着罗斯托克的最重要的&rdo;礼物&ldo;了，所以12月20号他和加斯东都不用呆在庄园里。&rdo;有科罗拉德先生就足够了，而且我和拉丰、西蒙他们得跟那些先生谈很久，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ldo;花白头发的老管家用灰色的眼珠看着我，然后躬身说到：&rdo;是，先生。&ldo;窗户外面全是皑皑白雪，树木和花糙都藏得看不见了，我目送他们出了门，然后独自升起大客厅的壁炉，安静地在那里坐下来。

拉丰和西蒙也很早就下楼了，他们穿着最正式的衣服，神色凝重，让我感到有些好笑。&rdo;喂！&ldo;西蒙看着我的表情做出一副呲牙裂嘴的样子，&rdo;我们这是在为你当说客啊，你那是感激的态度吗？&ldo;我放下捂着嘴的手，轻轻揽住这两个人的肩膀，低声说：&rdo;谢谢……真的非常感谢……&rdo;

拉丰的大手在我手臂上拍了拍，而我看到西蒙的耳朵后面泛淡淡地红色。他很粗鲁地把我推开，一掌打在我背上：&ldo;夏尔特，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哈哈……&rdo;

这掩饰味道极重的&ldo;亲密动作&rdo;让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苦笑着转过头，罗斯托克端着咖啡和酒在门口望着我。他的金发梳理得很整齐，露出平滑宽阔的额头，蓝眼睛像镜子一样印出了我的身影。

我朝他伸出手，不自觉地浮现出毫无保留的微笑。

尊贵的客人们来得不算晚，其中有地方检察官克勒西亚先生，还有上届和本届的议员莱斯克先生和欧律斯先生，后者在巴黎有个规模不小的报社，此外就是我的&ldo;熟人&rdo;戈蒂埃警长。当他们表情严肃地在客厅里坐下来的时候，我非常有礼地为他们送上饮料，然后微笑着等他们开口。

客人们的目光在罗斯托克身上停留得很久，但他们碍于我的身份和自己的地位并没有先来一场暴风雨。

&ldo;呃，伯爵大人……&rdo;最后先说话的是克勒西亚监察官，&ldo;我想警长他已经跟您说过我们今天会面的目的了。&rdo;

&ldo;是的，阁下。&rdo;

这个五十多岁的长者摸了摸他的胡须：&ldo;那么，我现在要问您：您的秘书科罗拉德先生是否是德国人。&rdo;

我微微一笑：&ldo;不，他不是。他现在已经是奥地利人了。&rdo;

检察官把脸转向罗斯托克：&ldo;您的回答呢，先生？&rdo;

&ldo;阁下，&rdo;坐在我身边的男人用镇定的语气说到，&ldo;我曾经是个德国人，原来姓冯&iddot;波特曼，但在我申请加入奥地利国籍以后改回了我母亲的姓。&rdo;

&ldo;在战争时期您曾在德国军队中服役吗？&rdo;

&ldo;是的。&rdo;

这样的回答让客人们脸上浮现出很不舒服的神色，好象罗斯托克坦荡的回答有点触伤大家的情绪。

&ldo;是什么部门？&rdo;这次是莱斯克议员提问。

罗斯托克看了看我，轻声说到：&ldo;党卫队……&rdo;

我清楚地看到这句话让客人们都深吸了一口气，西蒙和拉丰从旁边投来了担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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