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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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如今却如此对人说教，如玉自己都诧异到了。

宇文玨也是一怔，然后道：&ldo;柳随那些人我本就打算严加清查，就算李自在不来，我也是要清算他们的。&rdo;

&ldo;那你还提出条件？十二时辰？&rdo;

&ldo;我并非真想以此作为交换。&rdo;宇文玨一噎。&ldo;不过想为难一下李自在－－&rdo;

&ldo;那为何我如今坐在你面前？&rdo;

&ldo;你主动找来，答应了陪我。&rdo;他苦笑，&ldo;这是我想了多少年的事，做梦都想，又如何能抗拒得了……&rdo;

如玉不语。

他们吃完了馄饨，沿街散步消食，不久来到了街口。

宇文玨在街口停了下来。&ldo;还有这儿。那时候你扑出去保护孩子，没能抢在你前头护著你，让你受了伤，我也一直很愧疚。&rdo;

&ldo;当时我……&rdo;他略略有点儿尴尬道：&ldo;被一颗地薯绊倒了。&rdo;

&ldo;无碍，反正也只是些皮肉伤。并不要紧。&rdo;如玉道：&ldo;比不得在相府受的那些……&rdo;

她忽然道：&ldo;即使再努力忘记，但看见你，我就避免不了的想起那些年……宇文玨，很多事再也回不去了。我们都知道彼此经历了什么，也再当不回当初那对无忧的小儿女了。知道么，我前些日子，在宫里，要陆无双跪著给我磕头，我居高临下地看著她跪在我身下，狼狈疯狂的模样，心里竟闪过无比的快意，直想一辈子就这么狠踩著她。那一刻内心的阴暗扭曲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回不去了，谁都回不去了。你若真在意我，还想著我好，便彻底放过我罢，你忘不了相识时的美好，正如我忘不了那些年的痛苦。&rdo;

&ldo;如玉……&rdo;宇文玨递上帕子。&ldo;别哭。是我不好。&rdo;

如玉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湿意。

宇文玨站在街口，看著川流不息的车马与人流，低声道：&ldo;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同你去，想去京畿看金黄之丘，去醉仙楼喝茶，去泗水放灯……如玉，再陪我去一个地方罢。这十二个时辰便不作数了。&rdo;

如玉看著他，眼前一片模糊。

宇文玨唤来了叶九，驱车往京畿而去。

如玉看著马车远离了繁华热闹的市井，绕经护国寺，在山间小径穿梭，半山杏黄半山枯，马车渐行渐远渐荒凉，远处山峦层叠，雾色深重，不禁开始感到不安。

好在她不安没多久，叶九便在一处矮丘山腰停了下来。

贫瘠的黄土，秋风阵阵扬起半空黄沙。

那坡上有一处被人小心地以木栏围了起来，一旁有一个石碑，上头写著黄土坡三字。

而不远处，是一片占地广阔的墓地，整理得相当好，似是哪户名门望族的祖陵。

如玉下了马车，这才看清了那祖陵入口处标著宇文两字。

一阵萧瑟寒风袭来，宇文玨连忙取了件大麾给她披上。

&ldo;这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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