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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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沉玉迟疑了片刻，想到先前阿晴不寻常的问题，还有似乎隐隐透着失落的眼神，不由得出声道：&ldo;我跟你一起过去。&rdo;

颜书明怎么也没想到沉玉会突然这么说，他迟疑了片刻，终是点头答应下来，&ldo;那你跟我来。&rdo;

&ldo;这……&rdo;赤衍看到这里，不由得出声，正要说些什么，沉玉却回头道：&ldo;你不用跟过来。&rdo;

赤衍到底还是不能够违抗神尊的命令，停下脚步，无奈的点了头。

旁边的小狐狸也稍稍抬了眼，像是兴味盎然的眯起了眼睛。

片刻之后，沉玉和颜书明一同到了隔壁的院中。

这相连的三间院落生得极为相似，本应当是一起修建的，沉玉一直与阿晴住在这里，对于自家的院子十分了解，后来也去过步延溪的住处，才发觉那里没了家饰看起来简陋得可怕。但现在到了颜书明的屋里，才发觉那似乎都不算什么，颜书明的宅子也不知道是多久没人居住了，整个院中都蒙了厚厚的积尘，屋里墙角蛛网密布，竟是连个可以坐的地方也没有。

颜书明抬手挥开一抹蛛网，无奈的朝身后沉玉道：&ldo;……见笑了。&rdo;

沉玉一点也不想笑，他躲开纷杂扬起的灰尘，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ldo;你与阿晴……是不是认识很久了？&rdo;

&ldo;嗯？&rdo;颜书明此时似乎已经冷静了些，他听沉玉提起夏容晴，不由得陷入了回忆当中，目光幽幽落在昏暗的房间内，叹道：&ldo;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rdo;

&ldo;阿晴是小翎的朋友，我与小翎在一起后没多久，我就见过阿晴了。&rdo;颜书明摇头笑笑，&ldo;阿晴起初不怎么喜欢我，后来稍稍好了些，她也经常来我们家。&rdo;

说到这里，颜书明不由得道：&ldo;你是阿晴的……&rdo;

&ldo;夫君。&rdo;沉玉认真道，&ldo;我是她夫君。&rdo;

颜书明本就有所猜测，但此时听见沉玉这么说，仍是忍不住觉得惊讶，他面色有些古怪，沉玉不解的看他，他才终于摇头道：&ldo;我只是，没想到阿晴也有喜欢的人了。&rdo;

&ldo;你们认识的时候，阿晴是什么样的？&rdo;沉玉小声问道。

颜书明恍然明白了过来，他看着沉玉道：&ldo;说起来，应当也没有什么变化。&rdo;

他喃喃将这话又说了一遍，失笑道：&ldo;这么久了，竟然什么都没变，只有小翎……只有她不在了，否则我们应该还是和从前一样。&rdo;

这话里面，似乎藏着缠绵无尽的思念。

沉玉问道：&ldo;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要……要抛下小翎，与别人娶妻生子？&rdo;

屋内极为昏暗，还泛着一股子霉味，两人在其中站得久了，颜书明终于忍不住带着沉玉一起走了出来，他干脆撩起衣袍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又拍着自己身旁的地面道：&ldo;我们坐着说？&rdo;

沉玉犹疑了片刻，看着自己这一身雪白的衣裳，又看着地面，隔了好一会儿才极为勉强的坐了下来。

颜书明看得好笑，笑过后却又叹了起来：&ldo;想想真是奇怪，你与阿晴的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阿晴却会与你在一起。&rdo;

&ldo;我很喜欢阿晴。&rdo;像是容不得有人质疑，沉玉抢着说了一句，声音有些低低的，等到话音出口，才似有后悔了起来，片刻后又蹙眉道：&ldo;我会待她很好。&rdo;

颜书明又是一笑，拍了拍沉玉的肩膀道：&ldo;小翎从前就对我说，不知道将来阿晴会与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也不知道阿晴会不会遇上那个人。&rdo;他眸光闪烁，轻声又道：&ldo;她一直很担心阿晴，现在好了，看起来她不用担心了。&rdo;

沉玉垂着眸子，又道：&ldo;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do;

颜书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ldo;我会成亲生子，因为那是小翎的遗愿。&rdo;

沉玉眨了眨眼，似乎没能够明白这话的意思，小翎既然喜欢颜书明，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遗愿来？

颜书明知道沉玉不明白，他仰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道：&ldo;小翎是个很温柔的姑娘，她希望她死后，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希望我能够忘记她，成亲生子，过很普通的日子，就像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她那样。&rdo;

&ldo;你答应了。&rdo;沉玉道。

&ldo;是啊，我答应了。&rdo;颜书明身形微顿，回眸朝沉玉牵动唇角，笑了起来，&ldo;我除了答应，还能做什么呢？&rdo;

&ldo;我救不了她，没有通天的能耐让她活过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只能答应她，完成她最后的心愿。&rdo;

沉玉目光幽远，静静注视着颜书明，又道：&ldo;你既然答应了，现在为什么还要回来？&rdo;

颜书明挑眉，短促的笑了一声，摇头道：&ldo;我就是，突然想起她了，想来看她一眼。&rdo;

&ldo;就一眼，看完以后我就离开。&rdo;

颜书明目中含着期待，似乎是想从沉玉这处探听出小翎坟墓的所在，但沉玉却很快摇头道：&ldo;不行，除非阿晴亲口告诉你，否则我不能说。&rdo;

颜书明失望的摇了摇头，沉玉站起身来，动作小心的拂去身上灰尘，看了那里面的房间一眼才道：&ldo;我要回去了，这里住不了，你自己找个住处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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