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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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快起来。&rdo;阿典回过头来，赶紧将贝贝扶起。他轻轻拍了拍贝贝的额头，把上头的灰尘砂砾拍掉。&ldo;怎么这么大意跌倒，你看，都破皮了。&rdo;&ldo;去哪里？&rdo;贝贝问着，感觉有点疼痛。

&ldo;去医院。&rdo;阿典吹了吹贝贝伤口附近的砂子，抓紧贝贝的手，又赶紧往前冲。

&ldo;下午三点看阿桓。&rdo;贝贝疑惑著…因为时间还没到。

&ldo;对，现在还没到三点，可是阿桓醒了，他已经醒了。&rdo;阿典说著。

两个小时后，他们踏进了医院的大门，阿典和贝贝搭电梯直奔七楼，然后发现一堆人围在加护病房门口。

警察局的局长也来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护士和医生都走了出来，摇著头，正式宣布急救无效。

&ldo;发生了什么事？&rdo;阿典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桃和兴晃靠了过来，杨桃说：&ldo;回光返照。他刚刚醒一阵子，和个正常人没两样，同事替他做完笔录，他说他口渴想喝水，结果水还没端到他手里，他突然就倒回床上。&rdo;

杨桃回忆起方才的情形，冷汗不断冒著。

&ldo;死了&rdo;阿典难掩震惊，整个人僵住了。

&ldo;不过他也算是个好人，说一切都是意外，他是自己不小心跌下楼的。&rdo;杨桃接者问：&ldo;你们怎么那么慢才来，他还有意识的时候，一直问他弟弟在哪里？&rdo;

&ldo;妈的……&rdo;阿典咒骂了声，如果他刚刚硬把贝贝塞进车里载过来就好了，说不定贝贝能够见到他哥哥最后一面。

杨桃说：&ldo;我先把他带进去看他哥。&pri;杨桃对贝贝招手，她说：&ldo;过来吧！&rdo;

阿典松开了贝贝的手，但贝贝就站在原地。

贝贝一只手紧紧地压著书包，不让阿典以外的人碰触到他。

&ldo;我带他进去行了。&rdo;阿典看看杨桃，再看看杨桃身边的兴晃一眼。

兴晃拍了拍阿典的背，伤还没痊愈的他勉强开口说：&ldo;老大正在看洛桓的笔录，照情形看来我们不会有事。&rdo;

阿典点头，与贝贝走进了玻璃窗的里面。他担心的不是有没有事的问题，而是失去了至亲，贝贝不知道会怎样。

病房内，所有的仪器都静止了，仪表版上原本该有的波动也完全停歇。洛桓身上所有大大小小的管子、氧气罩都在方才被护士拔下，他苍白枯稿的脸，有著灰白的色彩。

&ldo;阿桓，&rdo;贝贝见著哥哥，立刻打开书包拿起他的素描本。&ldo;你看，画完了。要买新的。&rdo;贝贝整本素描本都画满了，他一页一页翻著，却疑惑哥哥怎么没有睁开眼睛，说他画得很好。

&ldo;阿桓？&rdo;贝贝摇了摇哥哥，发觉哥哥没反应后，他转而回头看著阿典。

&ldo;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rdo;阿典问了句。

&ldo;知道。&rdo;贝贝了解。

&ldo;阿桓已经死了。&rdo;阿典牵起贝贝的手，除了这句话之外，说不出别的。

贝贝听着，有三秒钟的时间，淡褐色的眸子动也不动，盯住阿典瞧。

阿典胸口几乎被自已的罪恶感所灌满，他别开了自己的视线，拉著贝贝的手，想把贝贝带出加护病房外。&ldo;走吧，他不会再醒来了。&rdo;

&ldo;你说他醒了。&rdo;贝贝问著。

&ldo;他醒了，但又死了。&rdo;阿典看著贝贝没有表情的脸，感到既痛苦又难受。贝贝是那么地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没人能够碰触到贝贝的心了解贝贝的伤痛感受。他摸了摸贝贝的头发。

几名护士也走了进来，为洛桓盖上白布，她们正打算将遗体搬运出加护病房，以准备把空床留给有需要的人。

贝贝由阿典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推开护士，不死心地摇晃著哥哥。&ldo;阿桓，起来，买簿子了。&rdo;他的素描簿画到了最后一页，该有人为他买新的素描本，否则他无法继续画画。

&ldo;阿桓，起来。&rdo;贝贝不停喊著。

&ldo;你不是了解死亡是什么吗？&rdo;阿典急忙抱住贝贝，不让贝贝继续碰触已死的洛桓。

&ldo;安静下来，他已经死了。&rdo;

&ldo;没有、没有！&rdo;贝贝喊著。

&ldo;贝贝，别这样。&rdo;&ldo;说谎，你说谎！&rdo;贝贝不停叫著、叫著。他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感觉阿典骗了他，阿典背叛了他的信任，欺骗了他。

&ldo;他已经死了，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rdo;阿典只能紧紧抱住贝贝，以免贝贝过于激烈的动作伤到自己或别人。加护病房外进来了几名警察！他们见阿典安抚不了贝贝，便靠了过来一起要将贝贝带到外头，好让护士们能够顺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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