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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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查元赫稍稍收敛了，只是仍然板着脸。上官沣趁机夺了他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冲到查禀誉身边喊道：&ldo;元帅，孩子的名字是您选的，如今夫君不满意，非要改，可是户籍、族谱都用的这个名字，何必还去改？&rdo;

查禀誉深吸口气，压住怒气质问查元赫：&ldo;好端端的改什么名？&rdo;

查元赫执拗道：&ldo;我不要那个沣字！&rdo;

司马银凤刚迈入院子便听见查元赫在嚷嚷，忙高声道：&ldo;沣，取其丰沛之意，有何不妥？&rdo;

&ldo;男儿要那么多水做什么？&rdo;查元赫信口骗了个理由，瞋目切齿道，&ldo;换成刀锋的锋！&rdo;

司马银凤冷冷瞟了眼上官沣，示意她过来，上官沣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委屈极了，扭扭捏捏走到司马银凤身边恭敬道：&ldo;公主，不是我想闹事……&rdo;

司马银凤看也不看她，命道：&ldo;你回房去。&rdo;

上官沣垂着头与丫鬟一同出去了，一面不耐烦哄着孩子。查元赫瞪着她的背影，越想越恼火。

司马银凤拍拍查元赫的肩，&ldo;不过一个名字，非要这么计较？还跑到祖父这里来撒野。&rdo;

查元赫皱着眉头，像个孩子一样任性，&ldo;我就是不喜欢那个沣字！当初你们也没给我看究竟是哪个字，若早知道如此，我绝不同意取这个名！&rdo;

查禀誉目光深邃盯着查元赫，满腮胡须微微颤动，沉声道：&ldo;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如此蛮横？难道在军营几年还没能把你的性子磨练磨练？&rdo;

迫于元帅眉目间慑人的威严，查元赫噤声了，只是神情中仍旧透着一股子桀骜。司马银凤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又向查禀誉笑道：&ldo;公公，我带他回屋，好好教教他。&rdo;

&ldo;哼！&rdo;查禀誉眼角微微一挑，目光加炬逼视司马银凤，&ldo;都是你惯出来的！我早说让元赫跟在德高麾下，你却让他成天陪着皇帝吃喝玩乐！看那没出息的样子……&rdo;

司马银凤杏目圆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查元赫似乎觉得自己让娘亲受委屈了，心有愧疚。

查禀誉踱了两步，道：&ldo;别回去戌边了，我明日就上奏皇上，把你调去你爹麾下。&rdo;

司马银凤一惊，想说的话却不敢说出口，于是先轻声交代查元赫：&ldo;你先回去看看上官沣河孩子，我与你祖父说几句话。&rdo;查元赫见查禀誉脸色实在不好，大约动了肝火，于是先回避的好，便点头应了，快步离去。

查禀誉慢步进了屋，司马银凤随进去，并反手关上了门。查禀誉站在案边继续看地图，斜斜瞟了她几眼，&ldo;戌边能有什么前途？我就想不通你这当娘的怎么偏偏要他没出息！&rdo;

司马银凤厉色道：&ldo;既然我是他娘，就由我来主宰他的命运，如今政局不稳，摄政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削了我们，还不如在边疆活得安宁。&rdo;

&ldo;这次我不由你！&rdo;查禀誉冷笑两声，低低道：&ldo;他也是我的儿子，我叫他留，他决不能走！若你执意叫他去戌边，我会将真相告诉他，看他还会不会听你的话。&rdo;

&ldo;你……&rdo;司马银凤猛地攥紧了拳，面容因恨意而扭曲，突然疾步冲上去抽出搁置在案上的宝剑，尖锐的利器摩擦声异常刺耳，她狠狠将剑指向查禀誉，面色煞白，嘴里絮絮叨叨，&ldo;你毁了我，不能再毁了我儿子……我的一生都毁在了这座元帅府，你这衣冠禽兽！&rdo;

查京誉仰头狂笑两声，怒吼道：&ldo;你长本事了！还敢拿剑指着我？好，你有胆量就过来杀我，来啊！&rdo;

书房的门&ldo;吱嘎&rdo;一声开了，屋内烛火炎炎映着门外伟岸挺拔的身影，查元赫面如土色，目光呆滞望着司马银凤问：&ldo;娘，你们在说什么？&rdo;

一时寂静无声，三人各自的神情变了又变，最终查禀誉干笑几声打破沉默，嘲讽道：&ldo;你口口声声要保护他，如今让他受到伤害的仍然是你。&rdo;

查元赫在门边一步步往后退，连连摇头，语无伦次道：&ldo;你们……我去问爹，我去问爹究竟怎么回事……&rdo;

&ldo;元赫！&rdo;司马银凤手里的剑又往前逼近了查禀誉几分，急切唤道，&ldo;别去、千万别去，他已经忍受太多不堪了，你别这样伤他的心！&rdo;

查禀誉咬牙切击道：&ldo;或许是时候让他知道究竟谁是他爹。&rdo;

查元赫猛地握紧了拳头大步冲进来，朝司马银凤咆哮：&ldo;你说，！你告诉我！&rdo;

司马银凤潜然泪下，本想瞒他一辈子，如今……而对儿子的逼问，她只觉得羞愤，凝视着查禀誉，一字一句道：&ldo;元赫，你看清楚这个人，他不是人，是禽兽。为了隐瞒长子的疾患，为了给查家传宗接待，他强占儿媳，让贵为公主的儿媳生下查宗的种，以博圣上欢心！而我懦弱无能的丈夫，眼睁睁看着，不施以援手，反倒避让到千里之外，成年成年地不回家……元赫，不要恨娘……&rdo;

查元赫僵立了许久，无助地掩面而泣，断断续续说道：&ldo;如今爹不是爹，是大哥，我叫了那么多年的爷爷，竟然……&rdo;

查禀誉鄙夷道：&ldo;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身为我们查家后人。怎能如此脆弱！&rdo;

&ldo;你住口！&rdo;司马银凤疯了一般嘶吼道，&ldo;我告诉你，你这一生到头了，而我还有几十年的风光，既然你毫不留情，我也没什么顾虑了！&rdo;随着话音收落，剑毫无征兆地刺入查禀誉的胸膛，司马银凤不罢手，一分一分刺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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