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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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上官嫃惊得浑身僵硬，半响没动静。听得他又唤：&ldo;娘子，不如我们拜天地吧？&rdo;

她紧张极了却佯装镇定，从坛子里探出头来望着他俊朗的眉目，抿唇笑了笑，说：&ldo;我们早已拜过天地，十几年前。&rdo;

查元赫喜上眉梢，大叫：&ldo;对啊，我怎么忘了！&rdo;

上官嫃故意拉着脸瞪他，&ldo;是不是你拜天地拜得多了，所以记不清？&rdo;

查元赫紧张辩解着：&ldo;哪里？我就拜过两次，第二次还是我不情愿的。&rdo;

上官嫃拖着懒懒的调子睨着他儿，认真地说：&ldo;不管几次，我只有一个娘子。&rdo;说完，猛地吻住了上官嫃微微撅起的唇。她欲推开他，不知是气力不敌他还是本就无意反抗，终是任人宰割了。

繁星满天，湖水漾漾，不知疲倦的二人周而复始，一番番纠缠不清。

每过一天，上官嫃便用小刀在树干上刻一道痕迹。日落西沉，她数着那些长长短短的刻痕，心底忽然一阵阵地发慌。被困在这已有月余，可她每月之事未至……

查元赫赤膊在湖边捉鱼，灿灿的夕阳余晖似一层金沙围绕在他周身，柔柔泛着光，上官嫃在湖边踟蹰，不知如何开口。不一会儿，查元赫拎着两条长约半尺的小鱼朝岸边跑，笑眯眯喊道：&ldo;小娘子，你想吃鱼汤还是烤鱼？&rdo;

上官嫃心神不宁道：&ldo;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rdo;

&ldo;我当然听娘子的。&rdo;查元赫凑过去在她脸颊轻啄一下，&ldo;快说！&rdo;

上官嫃挤出一丝笑，答道：&ldo;鱼汤吧，方便些。&rdo;

查元赫点点头，忽觉她神色异样，疑惑地问：&ldo;怎么了？可是有话想说？&rdo;

上官嫃目光闪躲，双颊被晚霞映得绯红，喃喃道：&ldo;我觉得……我可能……&rdo;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上官嫃攥紧了衣袖，深吸口气，却突然听见查元赫兴奋地呼道：&ldo;有商队！真的是商队！&rdo;

上官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一支浩浩荡荡点点队伍在霞光笼罩下沿着沙丘缓缓而行。查元赫立马扔了手里的鱼，朝那方向狂奔而去，上官嫃也惊喜万分，随着他身后追上去。

查元赫振臂高呼，时不时回头冲上官嫃欢笑，两人站在绿洲的边缘翘首张望，背着夕阳定格出两道相依的影子。那队伍渐渐走近，训练有素的士兵扛着刀枪，骆驼拉着一辆宽敞的篷车，查元赫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一把握紧了上官嫃的手。

上官嫃微微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躲藏在他身后，&ldo;他们是什么人？&rdo;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刮起，旌旗飘荡，红底黑墨赫然画着一个唐正威严的&ldo;查&rdo;字。

&ldo;爹？&rdo;查元赫迟疑再三，牵着上官嫃慢慢朝前走。

对方亦加快了速度，知道先行的士兵们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查元赫感到异样，高声问：&ldo;查将军可在车上？&rdo;

驼铃叮当，晃晃悠悠拉着篷车走进了包围圈，敞开的布帘令车内一览无遗，司马银凤缓缓走至车边，目光极为复杂地盯着他们，语调疲惫：&ldo;你爹往南边寻去了，我一会儿要给他传个信，叫他回扁州去。&rdo;顿了顿，司马银凤斜睨着周围的将士，&ldo;怎么？你们都不认得皇太后？&rdo;

一圈圈士兵陆续跪下，呼声震天，&ldo;叩见皇太后！&rdo;

只这短短的一瞬，上官嫃前一刻被冰冻三尺的心里，陡然又涌起无数惊涛骇浪，她忠实挣脱了查元赫的手，缓缓走向前，&ldo;平身。&rdo;

司马银凤并未下车，始终高高在上睨着他们，下令道：&ldo;既然找到了，那便先在前面扎营，明日回程。你们去给皇太后搭寝帐，本宫稍后再做安排。&rdo;

士兵们纷纷忙碌起来，大队伍缓缓移进绿洲。

上官嫃脑里空白一片，只觉得这夕阳极刺目，刺得人头昏眼花。司马银凤躬身，朝她伸手，语气温和道：&ldo;太后，请上车。&rdo;

上官嫃木然地朝她走过去，耳边传来查元赫低微的呼唤：&ldo;晚上在帐里等我。&rdo;那熟悉的嗓音令她心绪稍微平和了些，不论前边的路究竟要怎样走，他都会护着她的吧。

寝帐的帘子厚重，一放下来，大漠里呼啸的风声顷刻被遮掩着毫无踪迹。上官嫃呆呆地跪坐在床铺上，失神地望着自己的手臂，并未察觉有人进来，直到司马银凤逼近地问：&ldo;太后似乎有心事？&rdo;

上官嫃心中一惊，从容地将衣袖放下，&ldo;皇姐劳累了，怎么不在帐中休息？&rdo;

司马银凤满面倦态，不似从前那般锋芒毕露，叹道：&ldo;我想叫你看个东西，又担心你情绪过激，便先来问一声、&rdo;

&ldo;皇姐想叫我看什么？&rdo;上官嫃定定地望着她。

&ldo;我们在大漠里遇见了押解犯人去扁州的队伍。&rdo;

上官嫃喜出望外，表情刹那又僵住了，静静地不发一言地瞪着司马银凤，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手指便剧烈颤抖起来。司马银凤握住她的手，痛心道：&ldo;他们被风沙埋致死，后又被暴晒多时，已被晒成了干尸，面门难忍……只想叫你去认一认你爹，好焚了骨灰回去下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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