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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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离开房间的最后一步，萧正宇稍微一停，侧了头，眼角余光看到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出去几个号码：&ldo;叫薛苑过来。&rdo;

他的声音终于不复平静，乍一听去竟然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返回会客室，张玲莉正在赔笑送客，他也送了一程，再回来恰好发现薛苑走进了李又维的办公室。

薛苑没想到刚一上班就被李又维抓包。昨晚上她小小熬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爬起床，一看时间后，连滚带爬的冲出屋子，终于在踩着规定的时间到了办公室。

她有些困倦，还有些魂不守舍。只盼望李又维快点说完事情。

李又维也无意跟她废话，直接问：&ldo;我记得那本拍卖画册上的介绍文是你写的。&rdo;

没想到他忽然说起这个，薛苑抬起一道目光。

&ldo;陈孟先刚刚来了，说那幅《火烧云》是赝品，&rdo;李又维，&ldo;那幅画你亲眼看过的，当时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有异样？例如签名之类。&rdo;

在他的注视下薛苑手指一抖：&ldo;没有。那幅画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问题。&rdo;

她回答得如此之快，李又维眼光一闪，双手习惯性的支着下颚，笑容完全称得上温柔敦厚：&ldo;是么。在我的印象里，你对陈孟先似乎很有研究，这样的了解程度，要说看画时什么都没发现，让人难以置信。&rdo;

薛苑觉得头痛，一丝一缕的愤怒水糙般纠缠于胸口：&ldo;在我印象里，博艺的艺术鉴赏专家也有十几个吧，这十几双眼睛都没看出那幅画的是赝品的证据，我为什么又会看出来？&rdo;

李又维沉声：&ldo;我找你不是为了质问或者指责，是为了确认。&rdo;

他眸子里没有笑，说不清是疑惑还是计较的神色。薛苑毫不客气：&ldo;你真是太相信我了，真是让我感激。&rdo;

李又维对她的讥讽无动于衷，一直盯着他，最后他点点头：&ldo;你不肯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希望你知道，很多时候，藏拙不是一种好的品质。&rdo;

薛苑微笑：&ldo;我记住了。&rdo;

离开他的办公室后，薛苑以为躲过一劫，可更没想到的是萧正宇也在前方等着她。薛苑悚然，手心全是汗。

她默默跟萧正宇进了办公室，她带上门，在他开口之前就抢先说：&ldo;你也是问我关于那幅画《火烧云》是不是赝品的事情？不错，我当时的确怀疑过那幅画是赝品，但我没有证据，只是主观想法……所以在给你的初稿上迷迷糊糊的写上了&lso;但是&rso;两个字；但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我对陈孟先的作品非常了解，我研究他的时间虽然比不上李天明，但也许比一般的鉴定专家更专业一点。&rdo;

她虽然竭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温和具有说服力，但最后的那几个音还是透露出以进为退的味道。

萧正宇微微摇头，从桌上拿起递给她护照和机票：&ldo;不，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只是把护照拿给你。签证已经办下来了。机票是两个星期后的周五晚上，到达的时候也是周五晚上，星期六一整天的时间你都可以看画，星期天咱们再回来，两天的时间来去，够不够？&rdo;

&ldo;啊……够了……&rdo;

薛苑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傻了眼，不过一张脸却慢慢染上了一层不明的红色。萧正宇知道她在为刚刚的自己的言语尴尬，出言宽慰：&ldo;没事，我不介意。&rdo;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仿佛是镇定剂一样。薛苑垂下头，只觉得手中的护照和机票重如千斤，压得她声音细若蚊蝇，&ldo;嗯……谢谢你的理解。&rdo;

萧正宇只是微笑。薛苑不敢多看他，低下了头，没话找话：&ldo;没想到获得签证的这么快，我原以为得要一段时间。&rdo;

&ldo;我恰好认识领事馆的人，所以很快。&rdo;

&ldo;原来如此。&rdo;

&ldo;你黑眼圈很重，昨天晚上又没睡好？&rdo;

萧正宇的态度如此之好，薛苑更是觉得自己理亏，自己再怎么蠢，也不能把对李又维的怒气迁怒到他的身上。

&ldo;一直以来，你都这么帮我，我却总是……&rdo;薛苑紧紧攥着护照和机票，视线茫然无措的落在地上，&ldo;不是我不愿意说，是因为……是因为……&rdo;

她结结巴巴，紧张得肩膀绷直。萧正宇凝视她良久，神情愈发变得柔软，他放下手里的笔来到她面前，双手扶在她肩上。

想说的话被他的动作打断，失去了下面的字句，她茫然抬头看他。四目相对，他手心的温度和力量隔上好的衣服布料传递过来，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真实的。

在这样的注视中，萧正宇一瞬间也迷惑了。他双手依然扶着她的肩膀，加大了力气，略微走近一步，直到下颚轻轻碰到她的额角，形成了一个几近拥抱的姿态。

他以很轻的声音开口：&ldo;薛苑，你不用想得太多。你不愿意说总有自己的理由，我不会逼你。至于我帮你，那是我个人的事情，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你完全不需要对我感激或者觉得歉疚，知道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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