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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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她连上吊的绳子都早有准备。&rdo;

玲子叹一口气，摸摸小猫的头。

&ldo;要不要喝茶？&rdo;我问。

&ldo;谢谢。&rdo;她说&ot;

我煮开水泡茶后，回到套廊。傍晚已近，阳光转弱，树木影子长长地伸到我们脚畔。我一面喝茶，一面眺望庭院里随意种下的棣堂花、杜鹃和雨天竹。

&ldo;不久，救护车来了，把直子载走，我被警察问了许多问题。其实也没问什么。由于她留下一张形同遗书的字条，显然是自杀的，而且那些人认为精神病患者会自杀并不出奇。所以只是形式上问-问而已。警察走了以后，我立刻打电报给你。&rdo;

&ldo;好寂寞的丧礼。&rdo;我说。&ldo;静悄悄的，人也不多。她的家人一直介意我怎会知道直子死去的事。其实我不应该参加她的丧礼的，因此我觉得很难受，立刻出去旅行了。&rdo;

&ldo;渡边。出去散步好不好？&rdo;玲于说。&ldo;顺便买东西回来做晚餐吧。我饿了。&rdo;

&ldo;好哇。想吃什么？&rdo;

&ldo;火锅。&rdo;她说。&ldo;我有好几年没吃火锅啦。甚至发梦也梦见火锅，有肉、洋葱、菇蔬丝、豆腐、苟嵩菜，热滚滚的&rdo;

&ldo;好是好，但我没有做火锅的锅子。&rdo;

&ldo;没问题，交给我办。我去向房东借一借。&rdo;

她快步走向正堂，借了一个漂亮的锅子、煤气炉和长长的橡皮管回来。

&ldo;怎样？了不起吧。&rdo;

&ldo;的确&ot;&rdo;我佩服地说。

我们到附近的小商店街买了牛肉、鸡蛋、蔬菜和豆腐，到酒铺买了一滴较像样的白葡萄酒。我坚持要自己付钱，结果全都由她付了。

&ldo;被人知道我让外镑出钱买菜的话，我会成为亲戚朋友的笑柄的。&rdo;玲子说。

&ldo;而且我是个小盎婆哪。所以放心好了。怎么说也不会身无分文的跑出来。&rdo;

回到家里，玲子洗米烧饭，我拉长橡皮管，在套廊上准备吃火锅。准备完毕时，玲子从吉他箱子拿出自己的吉他，坐在微暗的套廊上，调好音后，慢慢弹起巴哈的赋格由来。细腻的部分故意慢慢弹、或快快弹、或粗野地弹、或伤感地弹，对于各种声音怜爱地倾听。弹看吉他的玲子，若起来就像在注视自己心爱的裙子的十七、八岁少女一般，双眼发亮、唇色紧撮，偶尔露出笑影。弹完后，她靠在柱子上望天想心事。

&ldo;我可以跟你说话吗？&rdo;我问。

&ldo;好哇。我只是觉得肚子好饿罢了。&rdo;玲子说。

&ldo;你不去见见你先生和女儿么？他们住在东京吧。&rdo;

&ldo;在横滨。但我不去。上次不是说了吗？他们不和我发生联系的好。他们拥有他们的新生活。如果见到我会恨痛苦。最好不见。&rdo;

她把抽完了的七星烟盒揉成一团扔掉，从皮包拿出-包新的。撕开后叨了一支，但没点火。

&ldo;我是个已经过去的人。在你眼前这个只不过是过去的我的残存记忆而已。在我里头最重要的东西早已死去。我只是随从那个记忆行动而已。&rdo;

&ldo;但我非常欣赏现在的你。不管你是残存记忆或什么。也许那个根本不重要。你肯穿直子的衣服。我很高兴。&rdo;

玲子笑一笑，用打火机点火。&ldo;你的年纪不大，很懂得如何讨女人喜欢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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