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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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祝英台道：&ldo;好，我们一路到客厅里去，故意让妈妈知道。安人传我见，我自然是见。安人不传我见啦……我自然也是见。&rdo;

银心道：&ldo;好！我们走吧。&rdo;于是银心在前，英台在后，齐向客厅里来。

这时，梁山伯已引到客厅里来，四九紧随在后，他看到侧面有一位老妇人，料是英台的娘，便道：&ldo;伯母在上，小侄拜见。&rdo;

滕氏站起身道：&ldo;路远迢迢，走着怪辛苦的，不用拜了。&rdo;

梁山伯拜了四拜，又叫四九上前行礼。滕氏引他在炕上坐，他不肯坐，随身坐在侧面椅上，滕氏也坐在对面相陪。因道：&ldo;贤侄是路过寒舍吧？&rdo;

梁山伯道：&ldo;不，小侄是专诚前来拜见的。老伯何以不见？&rdo;

滕氏道：&ldo;是朋友约去了，大概有两天才能回来。&rdo;

梁山伯说着话，四面观望，因道：&ldo;英台贤弟，想在家中，小侄急须一见。&rdo;

滕氏向梁山伯看看，正想说英台不在家中。就在这时，银心急忙走进客厅来。向梁山伯道了个万福。并道：&ldo;梁大相公好哇？&rdo;

梁山伯吃了一惊，见她梳两个圆髻，身穿一件半新绿绸褶子，长圆的脸，竟是一位上等丫环。因为别后虽已知道祝家主仆是个女子，却没想到女装相见。便道：&ldo;哟！银心。&rdo;

那四九正站在梁山伯旁边，他却没有料到是个女子，睁着一双眼，看看银心，又看看山伯。

银心对他微笑道：&ldo;四九哥好哇！&rdo;

四九张口结舌道：&ldo;你是银心贤弟！&rdo;把手指了一指。

滕氏看到主仆二人尴尬的样子，便道：&ldo;英台是一女子，此事想梁贤弟已知，你们三年同学，当然可以一见。银心，你姑娘在哪里！&rdo;

银心还没有答言，侧门边有一架屏风，只见是屏风里红衣服一展，已出现了祝英台。她上身穿水红衫子，下系淡黄百褶裙，头梳堆云髻，脸上淡抹脂粉，因之越是二目灵活，双眉长秀，嘴齿都端端整整，没有半点轻狂样子。她直奔梁山伯座前，深深的道个万福。口称&ldo;梁兄，你好呀！&rdo;

梁山伯起身回上一礼，问道：&ldo;哎哟！你是英台贤……&rdo;

祝英台道：&ldo;是呀！就叫小妹吧。&rdo;

梁山伯道：&ldo;贤妹，愚兄好，贤妹好呀？&rdo;

祝英台低头一看，才答道：&ldo;小妹吗？也好。&rdo;说罢，勉强一笑。

梁山伯道：&ldo;四九，这是你祝家二小姐，过来见过。&rdo;

四九便过来一施礼道：&ldo;祝二相公……&rdo;

祝英台笑道：&ldo;二相公称呼也好。&rdo;

梁山伯也为之一笑。四九知道自己喊叫误了，臊得满脸通红，闪到一边。

滕氏一看梁山伯眉目开阔，骨肉停当，说话斯文，果然是英台所称的满脸忠厚。要不是马家媒已作好，由同砚变为夫妻，倒也使得。由她这心事一软，心想，我走开吧。让他们谈谈，也不碍事。便道：&ldo;梁贤侄，老身有事，恕不奉陪。英台好好款待梁兄，不得怠慢。&rdo;

梁山伯拱手道：&ldo;伯母请便。&rdo;

滕氏起身道：&ldo;英台随我来，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rdo;

祝英台看看母亲，只好起身同她走。滕氏离客厅已远，便道：&ldo;我原想说你已经出去远游了。我还没说出口，银心匆匆的出来了。因是我猜想你已经知道梁山伯来了，瞒也瞒不了，只好让你相见。这是适逢其会，你爹出去了，若要在家里，你他今天小别重逢，也许是一件喜事，也许不是一件喜事。好，他已出去了，我去吩咐厨房，酒席款待，款待之后，即时回去为是。&rdo;

祝英台道：&ldo;从前是异姓兄弟，如今是异姓兄妹，长谈有何妨碍？&rdo;

滕氏道：&ldo;我是好意，你须知你是马家人了，别让旁人闲话。话尽于此，你自己斟酌吧。我去了你去款待。&rdo;说着，匆匆回到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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