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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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我想还是做一点实心面吧，&rdo;他说。&ldo;大家醒来时会肚子饿的。&rdo;&ldo;你难道不困吗，巴托洛梅奥?&rdo;

&ldo;不太困。等水一滚我就走。火会自己熄灭的。&rdo;&ldo;你还是睡一下吧，&rdo;我说。&ldo;我们可以吃干酪和罐头牛肉。&rdo;&ldo;这个要好一点，&rdo;他说。&ldo;吃点热的东西对那两个无政府主义者有好处。你去睡吧，中尉。&rdo;

&ldo;少校房间里有一张床。&rdo;

&ldo;那你就去睡吧。&rdo;

&ldo;不，我回我楼上的老房间去。你可想喝杯酒，巴托洛梅奥?&rdo;&ldo;大家动身时再喝吧，中尉。现在喝下去可没什么好处。&rdo;&ldo;要是你三小时后先醒来，而我又没来叫你，你就来叫醒我，行吗?&rdo;&ldo;我可没有表，中尉。&rdo;

&ldo;少校房间里墙上有个挂钟。&rdo;

&ldo;好吧。&rdo;

于是我走出去，穿过饭厅和门廊，走上大理石的楼梯，到了我以前和雷那蒂合住的房间。外边在下雨。我走到窗边，望出去。天在黑下来，我看见那三部车子成一排停在树底下。树木在雨中滴着水。因为天冷，树枝上挂着水珠。我回到雷那蒂的床边，躺下去，睡着了。

我们出发前在厨房里吃东西。艾莫搞了一大盆实心面，拌着洋葱和切碎的罐头肉。我们围桌而坐，喝了两瓶人家留在地窖里的葡萄酒。外边天黑了，还在下雨。皮安尼坐在桌旁，还是昏昏欲睡。

&ldo;我觉得撤退比进兵好，&rdo;博内罗说。&ldo;撤退时我们有巴勃拉酒喝。&rdo;

&ldo;我们现在喝它。明天也许得喝雨水啦，&rdo;艾莫说。

&ldo;明天我们到乌迪内。大家喝香槟。那些逃避兵役的王八蛋就呆在那儿。醒来吧，皮安尼!我们明天在乌迪内喝香槟!&rdo;

&ldo;我醒啦，&rdo;皮安尼说。他把实心面和肉盛在他的盘子里。&ldo;能找到番茄酱吗，巴托?&rdo;

&ldo;一点也没有啊，&rdo;艾莫说。

&ldo;我们要在乌迪内喝香槟，&rdo;博内罗说。他在杯子里斟满了澄清的红色巴勃拉酒。

&ldo;到乌迪内以前，我们可能喝‐‐水哩，&rdo;皮安尼说。

&ldo;你吃炮了没有，中尉?&rdo;艾莫问。

&ldo;饱了。把酒瓶给我，巴托洛梅奥。&rdo;

&ldo;我给每部车子预备了一瓶酒，&rdo;艾莫说。

&ldo;你根本没有睡吗?&rdo;&ldo;我不需要多睡。我稍微眼睛闭一闭。&rdo;

&ldo;明儿我们要睡国王的床罗，&rdo;博内罗说。他现在兴高采烈。&ldo;明儿我们也许睡在‐‐&rdo;皮安尼说。

&ldo;我要跟王后睡觉，&rdo;博内罗说。他望望我，看我对这玩笑有什么反应。

&ldo;跟你睡觉的是‐‐&rdo;皮安尼昏昏欲睡地说。

&ldo;这是叛逆啊，中尉，&rdo;博内罗说。&ldo;这岂不是叛逆吗?&rdo;

&ldo;不许说了，&rdo;我说。&ldo;你们喝了一点酒就胡说八道。&rdo;外边下着雨。

我看看表。九点半。

&ldo;是该走的时间啦，&rdo;我说，站起身来。

&ldo;你乘谁的车子，中尉?&rdo;博内罗问。

&ldo;乘艾莫的。第二部是你。第三部皮安尼。我们走大路去科蒙斯。&rdo;&ldo;我就怕我会睡着，&rdo;皮安尼说。

&ldo;好吧。我就坐你的车子。第二部是博内罗。第三部是艾莫。&rdo;&ldo;这样安排最好了，&rdo;皮安尼说。&ldo;因为我太困了。&rdo;

&ldo;我开车，你睡一会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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