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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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奈德&iddot;波蒙特低笑起来。

她拿起威士忌酒瓶说：&ldo;你的酒杯呢？&rdo;

她替两人倒酒时，马修斯上楼去了。

她把奈德&iddot;波蒙特的杯子交还他，然后拿自己的杯子去碰了一下。红色火光下，她眼神狂野，一绺暗色头发松了，垂在眉前，她用嘴呼吸，轻柔的喘息。&ldo;敬我们！&rdo;她说。

他们喝了。她任空杯子落下，投入他的怀抱，颤抖的嘴迎向他的。跌落的玻璃杯在木头地板上响亮的砸破。奈德&iddot;波蒙特双眼瞇起，藏着狡狯。她的眼睛则闭得紧紧的。

他们没有动，楼梯吱嘎响起时，奈德&iddot;波蒙特仍不动，她则绕紧缠他身上的细瘦手臂。他看不到楼梯。现在两个人都呼吸沉重。

然后楼梯又响了，稍后，两人的头分开，可是手臂还抱在一起。奈德&iddot;波蒙特看看楼梯，没有人。

艾乐蔚丝&iddot;马修斯手往上滑到他的脑后，手指在他发间游走，指甲抠他头皮。她的眼睛现在没全闭上，笑开了两条暗色细缝。&ldo;生命就像这样，&rdo;她怨恨的小声嘲弄，往后躺在凳子上，拉着他一道，把他的嘴拉向自己的。

听到枪响时，他们就这个姿势。

奈德&iddot;波蒙特挣开她的怀抱，立刻站起来。&ldo;他的房间在哪？&rdo;他严厉的问。

她嘴呆了，眨眨眼看他。

&ldo;他的房间在哪？&rdo;他又重复。

她虚弱的抬了抬手。&ldo;在前头，&rdo;她浊重的说。

他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楼梯口面对面碰上猿样杰夫，他衣着整齐，但光着脚，眨着浮肿的睡眼。杰夫一手叉臀上，伸出另一手挡住奈德&iddot;波蒙特，低吼道：&ldo;现在又是怎么回事？&rdo;

奈德避开他的手，溜过去，一个左拳往他的猿嘴轰。杰夫嚎叫着踉跄后退。奈德&iddot;波蒙特跳过他，朝建筑的前方跑。欧罗瑞从另一房间出来，跟在他后头跑。

楼下传来马修斯太太的尖叫。

奈德&iddot;波蒙特推开一扇门，站住了。马修斯仰躺在灯下的卧室地板上。嘴巴张开，淌着几滴血。他一只手臂张开，横在地板上，另一只放在胸口。张开的手臂彷佛指着的那道墙边，有一把暗色的左轮手枪。窗边桌上有一瓶墨水‐‐瓶塞朝上放在旁边‐‐一枝笔，还有一张纸。一张椅子正对桌子紧靠着。

※　※　※

薛得&iddot;欧罗瑞步下楼梯，杰夫和红毛仔跟在后面。全部衣着整齐。奈德&iddot;波蒙特站在门边，已经穿上雨衣、戴好帽子。

&ldo;你要去哪里，奈德？&rdo;薛得问。

&ldo;去找电话。&rdo;

欧罗瑞点点头。&ldo;这主意不错，&rdo;他说，&ldo;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rdo;他走完剩下的楼梯，后面两个人也紧跟着。

奈德&iddot;波蒙特说：&ldo;什么事？&rdo;他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欧罗瑞等三人可以看到他的手，但奈德&iddot;波蒙特的身体挡着，没让坐凳子上的欧珀和她手臂环着的艾乐蔚丝&iddot;马修斯看到。一把大手枪在他手上。&ldo;只是要防止你们干蠢事。我在赶时间。&rdo;

欧罗瑞似乎没看到那把枪，但也没再往前走。他沉吟道：&ldo;我刚刚想，桌上有一瓶打开的墨水和一枝笔，椅子又正对桌子，可是怪得很，我们却没看到写了任何字。&rdo;

奈德&iddot;波蒙特故作惊讶的微笑。&ldo;什么？没写？&rdo;他往后朝门退一步。&ldo;真怪了，好啦。等我打了电话，几个小时后再回来跟你们讨论。&rdo;

&ldo;现在谈比较好。&rdo;欧罗瑞说。

&ldo;抱歉，&rdo;奈德&iddot;波蒙特迅速退到门边，摸到身后的门钮，打开门。&ldo;我不会走太久的。&rdo;他跳出去，摔上门。

雨停了。他没走小径，跑进房子另一旁的高草丛。身后的房子传来另一声摔门声。奈德&iddot;波蒙特听得到河流就在左方不远处，他穿过草丛，朝河的方向而去。

他后方发出一声高而尖锐的哨音，声音不大。他挣扎着走过一块软泥地，来到树丛，转往河流的反方向。哨音又响起，在右边。树丛外头是肩膀高的灌木丛，他沿着灌木丛走，弯腰躲藏，不过这个夜晚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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