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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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第1页）

第113章第一百一十二章

李晔看着嘉柔，不解问道：&ldo;什么叫又?&rdo;

嘉柔想起上次张宪说他去河朔，连后路都帮她想好了，就气不打一处来：&ldo;上回你交代了什么东西给张宪?你总觉得是为我好，可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若是你在我的处境，会喜欢你这样做吗?&rdo;

李晔坦诚地摇了摇头：&ldo;不喜欢。可我，没交什么东西给张宪啊。&rdo;

&ldo;他说你连退路都帮我想好了，难道不是放妻书之类的，让我回南诏去，继续嫁人吗?&rdo;

李晔听了失笑：&ldo;娘子完全想错了。并不是放妻书，而是怕你呆在长安城的日子无聊，到周边游玩的安排罢了。&rdo;

嘉柔不相信：&ldo;真的?你没骗我?&rdo;可是当时张宪的口气，明明支支吾吾的，说得很严重一样。

&ldo;自然没有。河朔一战胜负本就是五五分，我何至于回不来，需要写放妻书?那你也太小看我这个广陵王身边的第一谋士了。&rdo;李晔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他当时准备给张宪的，的确不是什么放妻书，而是他担心都城中有变化，安排张宪他们送嘉柔回南诏的锦囊罢了。

南诏原本也不安全，可已今非昔比。他一直有收到关于南诏兵制改革的消息，眼下就算吐蕃大军压阵，也是足够抵挡一阵了。而且木诚节与周围的节度使重新修好关系，以利相交。不算是孤立无援。

若是都城中有变故，反而南诏山高路远，影响不到那里。

嘉柔摩挲着李晔袖子上的花纹，花纹都有些起毛生旧了。她问道：&ldo;今日徐良媛找你，到底说了什么?&rdo;

李晔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ldo;昭昭，我下山的时候，曾经答应过老师，余生要尽自己之力，匡扶社稷。这是我欠他的恩情，无论我是谁，都是要还的。也许你会觉得我心里只装着那些，对你有些无情。可很多事，我是无法选择的。纵然知道你愿意陪我涉险，我也不想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此情此心，可鉴日月。&rdo;

嘉柔走到李晔的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贴在他瘦削的后背上。这人这么瘦弱，怎么能把那么重的担子压在他身上，明明一压就会垮掉了。

&ldo;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保护好自己，你让我留下来陪你渡过此次难关，好不好?&rdo;她闷声问道。

&ldo;昭昭……&rdo;李晔还想再劝她两句，嘉柔却抢先开口道：&ldo;不管今日徐良媛跟你说了什么，你又答应了她什么，我只知道她是害我阿娘的罪魁祸首。而且她如今不过是屈屈一个良媛，就算太子登基，她的出身当不了皇后。只有广陵王做了皇上，她才能真正得享高位。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rdo;

李晔低声道：&ldo;是谁跟你说的这些?&rdo;

&ldo;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我只要你知道那个女人绝非善茬。她是白石山人的女儿又怎样?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因为相信她可能会给你自己招来杀生之祸，你明白吗!&rdo;嘉柔着急地说道。就算不是徐氏，也应该是在广陵王登基以前，不会太远了。

前世那个坐着四轮车的玉衡，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谁害他变成那样，只能尽自己所能去阻止。

不知为何觉得窗外的风变得有些冷了，李晔把嘉柔抱进怀中，为她挡着寒风。她着实很不安，那种不安源于某种恐惧。徐氏纵然有心机和城府，何至于让她怕到这个份上?

他抬手轻拍着她的背：&ldo;你放心，暂时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我。我还是惜命的。&rdo;

嘉柔不放心，抬头追问道：&ldo;如果那人以江山为要挟，让你为了大义献出自己的性命呢?&rdo;

李晔被她问得一愣。这个问题十分尖锐，若是换做以前，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答案。他脸上略微带着点笑容，说道：&ldo;我时常想，这条命也不知道何时会到终点，既然总有一死，要死得有价值。那么为江山社稷而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rdo;

嘉柔在怀中动了一下，李晔却按住她的背，接着说道：&ldo;可现在不同了。我曾经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许过一个愿望，凡事我会以你为先。就算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但只要知道你在等我，这条命我无论如何都会护好。你相信我。&rdo;

他的话语情真意切，目光灼灼地看着嘉柔。嘉柔相信以他的能耐，保得自己周全也不算难事。他对她的心也是真的。可她还是觉得不安，那种不安无法知道源头，却像小火一样，炙烤她的心。

&ldo;你知道我今夜跟父亲谈什么吗?我要他把李家带出长安，走得越远越好。趁着能走，走一个是一个。你表兄肯定也在安排崔家的退路。你跟他们一起走，好吗?&rdo;李晔揉着嘉柔的肩膀说道。

嘉柔仍是固执地摇了摇头：&ldo;他们是他们，我要留下来!就算你把我送走，我也会自己跑回来的!&rdo;

李晔被她孩子般的口气逗笑，叹了声：&ldo;那你就暂时住到城外的骊山别业去吧。总比城中安全一些。&rdo;

嘉柔知道他已经让步了，若再不答应，恐怕无法留下来，只能点了点头。

&ldo;天色不早了，休息吧。&rdo;李晔把她打横抱起来。

嘉柔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好像那是世上最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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