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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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ldo;噢，是这样啊。&rdo;绯絽子用明显是装出来的平静口吻说。然后收起表情，抬头看看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ldo;那你是真心的吗？&rdo;

被她击中了问题要害后，我有些猝不及防。当然是真心的，这种话我无法立刻脱口而出。在我回答之前，绯絽子摆了摆手说道：&ldo;真是个傻问题，你是不是真心同我也没任何关系。&rdo;

&ldo;说的就是嘛。&rdo;我尽力保持着身体的姿势，回答。

绯絽子撩起头发，用有些懒散的口气说：&ldo;告诉我由希子怀孕这件事的，是灰藤老师哦。&rdo;

&ldo;灰藤？&rdo;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

&ldo;你应该听说过那个老师是天文部的顾问吧？然后就在昨天守灵仪式开始之前，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就是那个时候他告诉我的。&rdo;

&ldo;噢，原来如此啊，也就是说，你是那家伙选中的菜啊。&rdo;我讽刺地说。然而这并非单纯是嘲讽，灰藤对绯絽子的态度明显与对其他学生不同，这一点我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

绯絽子并没有否定我的话，而是游移走了视线。

&ldo;先不说这个了，那个家伙又怎么会知道这事呢？&rdo;

&ldo;老师说，他是从由希子母亲那里听来的。&rdo;

&ldo;由希子的母亲？&rdo;我不由得抬高了语调。她母亲是决不会把这种事跟学校教师说的。

&ldo;其实我不太想说，这事儿跟她的死也有关。&rdo;

&ldo;死因不是交通事故嘛？&rdo;

&ldo;没错。但她如果不是怀有身孕，说不定就会得救。由于激烈的撞击，导致了流产，最后出血不止‐‐&rdo;接下来的话绯絽子吞咽了下去。

&ldo;原来是这样！&rdo;我痛苦地呻吟着，同时感受到自己心灵所受到的创伤，&ldo;除此之外，灰藤还说什么了吗？&rdo;

&ldo;我没多问。&rdo;

&ldo;这不可能，他一定会加上一句，就是由于有些人纵欲而又轻率，才会酿成这种后果……之类的话。&rdo;

&ldo;这就随你想象了。&rdo;她没否认。

我踉踉跄跄站起身，朝门口走去。&ldo;你的话很有价值，还好来问了你。&rdo;

正当我伸手开门的一霎那，门咣地一声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我们刚才提到的灰藤。他见到我的瞬间，立刻变成了如同在温室里找到害虫一般的表情。

&ldo;你这家伙在这种地方干吗？&rdo;他说着，目光移到了我的身后。他似乎很在意水村绯絽子。

&ldo;只是跟她聊了些事，现在刚要离开。&rdo;说完，我轻轻推开灰藤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走出几步后，传来了那家伙对绯絽子说：&ldo;水村，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聊了什么事，但请你尽量避免与男同学两人独处于这种密室，我这么说是为了你着想。&rdo;说话的声音有些令人发毛。

是你自己居心叵测吧！‐‐我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再次迈出了脚步。

7

棒球部这天也没有训练，举办守灵仪式和葬礼几天就稍作调整，是我们教练的指示。教练是一个姓长冈的年轻教师。

在回家途中，我乘上了与家反方向的电车，为的是到由希子发生事故的地点去看看。令人不解的是，事发现场的准确位置与她怀孕一事同时被传了开来，似乎散播传言的这个人，掌握了相当详细的信息。

我下车的车站周围全是一些羊肠小道和小型店铺。这么窄的路上还有各种公共汽车来往，所以更加一片混乱。我沿着这条路行走着，人行道旁每隔几米就种了一棵樱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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