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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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大人，这位老先生乃酗酒而亡，生前恐常年积郁，伤及肺腑。&rdo;仵作也算半个大夫，查过并非谋杀，便向县尊禀告。

刘县令更显恭敬和悲怆，他突然响起，三年前王先生拒绝为他出力时候曾说，&ldo;恐又遭山陵崩的伤心&rdo;，王先生才是忠贞之人啊！明明早就算到了天机，仍旧为陛下山陵崩伤心过渡，随王驾而去。

刘县令想到此处，不仅悲从中来，跌坐长叹道：&ldo;先生高才，吾德行不修，才至不得辅佐也！&rdo;说完掩面悲泣，&ldo;先生啊！&rdo;

看县令这么伤心，身旁的人来不及思量缘由，赶忙跟着&ldo;伤心&rdo;，个个哭得万分难过，恍若亲爹不在。

刘县令哭了一阵，看旁边站着的柳娘并无多少悲戚之色，心想神异之人往往有神异之举，王先生仙逝之时，只有这小童在身边，也不知王先生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ldo;你这童儿，先生不幸，为何面无悲色。&rdo;县令眼中热泪未干。

&ldo;请大人移步。&rdo;柳娘请刘县令到东厢说话。

进屋、关好门，柳娘跪地行大礼，再拜，道：&ldo;大人容禀！先生乃含笑而去，醉往仙乡，未受苦楚，先生在时，每每说起，总叹时不我与，而今仙去亦是求仁得仁，小人只有为先生高兴的。更何况，先生怕早有预料，前几日还与小人说起，笑谈若有一日去了，且要劳烦大人。&rdo;

&ldo;先生有何吩咐，你且说来。&rdo;

柳娘从怀中取除房契、地契，奉与县令道：&ldo;先生有言，若他往生，这宅院和村中田地，皆奉与大人。并让小人带为告罪，不能为大人建言献策。&rdo;

县令接过，道：&ldo;先生高义。&rdo;一座乡下院子，几亩水田，刘县令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这做院子是出过贤人的，就让若名人故居，能住在这里，仿佛也沾染了仙气。

柳娘面色迟疑，似想说有不敢说。

&ldo;先生但有吩咐，你只说便是。&rdo;县令喝道。

&ldo;大人明辨，小人岂敢隐瞒，只是这话实在匪夷所思，小人当时听了，只以为是先生玩笑，而今想来，又仿佛不是，实在拿不准。&rdo;

&ldo;先生何等高才，说话岂有不作数之理，是你能揣测的？你自说来，本官自有计较！&rdo;刘县令眼含期盼，一个高人逝世，留下的遗产总不可能只有这点儿东西。

&ldo;先生说，说他要卖一句话给大人，价值……价值千金！&rdo;柳娘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立马拜倒在地，&ldo;真是先生说的，绝非小人杜撰，先生真这么说！&rdo;

刘县令面色不耐，这乡里小民只以为千金是天文数字，殊不知只凭先生三年前说与他的那句话，便是万金也值得！

&ldo;先生让你说就说，胡乱辩白什么，你这童儿，难道比得先生吗？只管说便是！&rdo;

&ldo;是，是，大人说的是！先生吩咐，若是大人愿意，让小人把千两银子换做金子，亲自往西北去一趟，说是沿途有人照顾。还说等小人把事情办好了，再把那句话告诉大人。还说……还说若是大人信守承诺，会有人再送上第三句话，这是先生酬谢大人庇佑他晚年的谢礼。还说，还说……&rdo;

&ldo;还说什么，一气儿说完！&rdo;

&ldo;还说请大人给小人百两银子安顿家事！只有这么多了，其他小人一概不知啊，大人！&rdo;柳娘说完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刘县令思忖，王先生这样的大才，定然是算好了自己身后事，只是身边无人可托，才让这小小民女传话。只是乡野丫头没有见识，不过千金、百两就吓破了胆子。听这丫头的话，溧水县肯定还有先生留下的后手，千百两银子对他而言也是大数目，可若能得到先生的指点，这些钱就不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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