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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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他告诉了她一切，却也答非所问。

玛姬若有所失地盯了他一会儿，随即勇敢地强振精神说：&ldo;唉，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只关心狄奇的动向。&rdo;

汤姆想，她气他整个冬天都和狄奇在一起这件事，也成为过去式，因为她一开始就不愿相信，如今她更不必相信。汤姆战战兢兢地问：&ldo;他在巴勒岸的时候没写信给你吗?&rdo;

玛姬摇头：&ldo;没有。为什么这样问?&rdo;

&ldo;我想知道你认为他当时的心情怎么样。你有没有写信给他?&rdo;

她迟疑了一会。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有‐‐事实上，我写了。&rdo;

&ldo;是怎么样的一封信呢?我这么问，只是因为一封不友善的信在当时可能对他有很糟的影响。&rdo;

&ldo;哦，很难说是哪一种信!是封很友善的信。我告诉他我准备回美国。&rdo;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汤姆愉快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说谎时那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她说的正是那一封卑鄙的信，她当时在信上说，她告诉警方说他和狄奇总是黏在一块。

&ldo;那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rdo;汤姆和颜悦色温柔地说，一边坐回椅子。

两人沉默了一阵，随后汤姆问起她书的进展状况，出版商是谁，她还剩多少工作。

玛姬热心地回答每个问题。汤姆觉得如果狄奇回到她身边，而且她明年冬天也出了书，她八成因此乐歪了，而且会顺口发出一声响亮又不雅的&ldo;吧噜&rdo;!那么她就彻底完了。

&ldo;你认为我也应该与葛林里先生谈谈吗?&rdo;汤姆问，&ldo;我很乐意到罗马去‐‐&rdo;他想起届时他可能不大乐意，因为罗马有太多的人认为他是狄奇&iddot;葛林里，&ldo;或者你想他愿意来这里吗?他可以睡我这里。他在罗马住哪里?&rdo;

&ldo;他住在一些美国朋友的家，那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十一月四号街上，一个叫诺萨普的人。我会把地址写给你。&rdo;

&ldo;这个主意不错。他不喜欢我吧。&rdo;

玛姬微微笑了笑：&ldo;嗯，坦白说，不喜欢。平心而论，我认为他对你有些严苛，他大概认为你在狄奇身上揩油。&rdo;

&ldo;唉，我没有。我很遗憾没能说服狄奇回家，可是我已经解释了一切。当我听到他失踪时，我还竭尽所能地针对狄奇的事情写了一封和善无比的信给他。难道那封信一点帮助也没有吗?&rdo;

&ldo;我想是有帮助，可是‐‐哦，非常抱歉，汤姆!洒在这么漂亮的桌巾上!&rdo;

玛姬打翻了她的马丁尼，她用餐巾笨手笨脚地擦拭针织桌巾。

汤姆从厨房拿了一条湿布跑回来。

&ldo;没什么关系。&rdo;

他说着，同时瞪着尽管自己尽力擦拭，还是渐转为白色的桌面。他在乎的不是桌巾，而是漂亮的木桌。

&ldo;对不起。&rdo;玛姬继续郑重地道歉。

汤姆恨透她了。他突然记起他曾看见她的胸罩吊在蒙吉贝罗的窗台上。假如他请她住下来，今晚她的内衣一定会挂在他的椅子上。一想到这点，他就不舒服。他刻意隔着桌子对她投以微笑：&ldo;我希望你肯赏光，今晚在我这里睡。不是跟我睡。&rdo;他笑着加上一句，&ldo;我楼上有两个房间，欢迎你睡其中一间。&rdo;

&ldo;非常谢谢。好吧，我就住下来。&rdo;她面露喜色地对他说。

汤姆将她安顿在自己的房间。另一间房里的床只是一张特大号的沙发，不如他的双人床舒服。吃过中餐后，玛姬关上房门睡午觉。汤姆不安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心想他的房间内是否有任何该移走的东西。狄奇的护照放在衣橱内一只旅行箱的衬里中。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东西。但女人的眼睛可尖得很，汤姆想，即使玛姬也不例外。她也许会四处窥探。终于他趁着她熟睡时走进房间，从衣橱中拿出旅行箱。地板吱轧响，玛姬突然睁开眼。

&ldo;我只是来拿点东西。&rdo;汤姆小声地说，&ldo;对不起。&rdo;

他继续踮着脚尖走出房间。他想，玛姬大概也记不得这回事，因为她并未完全清醒。

后来他带领玛姬在屋内四处参观，带她到他卧室隔壁的房间内参观一堆精装书本，他说这些书原来就摆在屋内，其实是他自己在罗马、巴勒摩和威尼斯买的。他发觉他在罗马时约有十本书，当时和罗维里尼一起出现的那名年轻警员还弯下身来看，显然在查看书名。但他想，即使同一位警员再来，也没什么好担心。他带玛姬走到正门入口，参观宽广的石阶。河水退了些，露出四级石阶，底下两级布满一层厚湿的青苔。青苔滑溜溜的长长一撮，像一丛暗绿色的乱发垂在石阶边缘。石阶不讨汤姆喜欢，但玛姬却认为石阶非常浪漫。她弯下身来，凝视深深的运河。汤姆有股推她下水的冲动。

&ldo;我们今天晚上搭轻舟回来这里好吗?&rdo;她开口问。

&ldo;好啊。&rdo;

当然，他们今晚会出去吃晚餐。汤姆害怕即将来临的漫长意大利夜晚，因为他们可能十点才吃晚餐，接着她大概想在圣马可广场喝咖啡喝到凌晨两点。

汤姆抬头看着朦胧阴霾的威尼斯天空，一只海鸥飞下来停在运河对岸某户人家门前的石阶上。他正考虑该拨电话给哪一位威尼斯新知，问他是否能在五点左右带玛姬过去喝一杯。当然，他们一定全都很高兴见到她。他最后决定联络英国人彼德&iddot;史密斯&iddot;金斯利。彼德家里有一只阿富汗犬。一台钢琴和一个设备齐全的吧台。汤姆认为彼德是最佳人选，因为彼德从来不撵客人。他们可以在那里一直待到晚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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