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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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我可不可以趁你回家之前请你到饭店喝一杯?&rdo;汤姆问狄奇，&ldo;还有玛姬，如果她来了的话。我要把你的浴袍和袜子拿给你。&rdo;

&ldo;哦，说得也是。非常谢谢你，我很乐意过去喝一杯。&rdo;他说完继续看他的意大利文报纸。

汤姆摊开他的浴巾。他听见村庄的时钟敲了一声。

&ldo;看来玛姬好像不会来了，&rdo;狄奇说，&ldo;我想我一个人去吧!&rdo;

汤姆站了起来。他们往上走到米拉马雷饭店，一路上除了汤姆开口邀请狄奇一块吃中饭而狄奇以女管家已在家里准备好为由拒绝之外，两人没聊什么。他们上楼来到汤姆的房间，狄奇试穿了浴袍并赤脚套上袜子。浴袍和袜子的尺寸正好，而且，正如汤姆所预料，狄奇十分中意这件浴袍。

&ldo;还有这个，&rdo;汤姆从抽屉拿出一个用药房包装纸包着的方型盒子说，&ldo;令堂也带了些鼻用药给你。&rdo;

狄奇笑了笑：&ldo;我已经不需要了，那是以前治疗鼻窦炎用的。不过我还是收下来。&rdo;

现在狄奇什么都有了，汤姆想，他该给的狄奇都拿到手了。汤姆知道接下来他一定也会婉拒他邀他喝酒。汤姆尾随他走到门边。

&ldo;你知道，令尊非常关心你回不回家。他请我好好说服你，当然我不会这么做，可是我还是得对他有些交代，我答应要写信给他。&rdo;

狄奇握着门把转过身来。

&ldo;我不知道我父亲以为我在这里做什么‐‐花天酒地还是什么的。今年冬天我可能会回去几天，不过我不打算长期留在那儿，我在这儿比较快乐。假如我回去定居，我父亲一定会叫我到柏克-葛林里公司去工作，那么我就没办法画画了。我喜欢画画，而且我认为我怎么过日子是我自己的事。&rdo;

&ldo;我明白。不过他说你如果回去的话，他不会强迫你到公司工作，除非你想待在设计部门，他还说你喜欢设计。&rdo;

&ldo;唉，我父亲和我总是因为这点意见不合。不管怎么说，汤姆，谢谢你带来的口信及衣物。你人真好。&rdo;

狄奇伸出手来。棒槌学堂&iddot;出品

汤姆不能伸手去握这只手。那将使他踏入失败的境地，将导致葛林里先生所无法理解的失败，而他和狄奇之间的联结也会就此结束。

&ldo;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rdo;汤姆笑着说，&ldo;令尊是特地派我来这儿请求你回家去的。&rdo;

&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狄奇皱着眉头，&ldo;他付你钱吗?&rdo;

&ldo;是的。&rdo;

要引起狄奇的兴致或让他退避三舍，要使狄奇开怀大笑或不屑地甩门而去，全看这最后一个机会了。

笑容出现了，长长的嘴角逐渐上扬，正是汤姆记忆中狄奇的招牌笑容。

&ldo;付你钱!怎么回事?他很绝望，是不是?&rdo;狄奇把门再关上。

&ldo;他在纽约的一间酒吧找上我，&rdo;汤姆说，&ldo;我对他说我和你并不熟，可是他坚称，如果我过来的话会有些帮助;我告诉他说我会尽力而为。&rdo;

&ldo;他是怎么碰到你的?&rdo;

&ldo;通过史立佛夫妇。我根本不太认识史氏夫妇，可是却出现这种结果‐‐我成了你的朋友，而且还对你很有帮助。&rdo;

两人都笑了起来。

&ldo;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想利用令尊。&rdo;汤姆说，&ldo;我期望能很快在欧洲找到一份工作，那样我就能还他旅费了。他帮我买了来回票。&rdo;

&ldo;哦，别费心了!反正那都记在柏克-葛林里公司的账下。我能想象老爸在酒吧里找你搭讪的样子!是在哪家酒吧?&rdo;

&ldo;拉奥的店。事实上，他从碧庐一路跟踪我。&rdo;

汤姆注视着狄奇的表情，看他是否知道碧庐这家非常有名的酒馆，但看来狄奇并不知道。

他们下楼到饭店的酒吧小酌了一番，为赫伯特&iddot;理查&iddot;葛林里干一杯。

&ldo;我刚才才想起今天是礼拜天，&rdo;狄奇说，&ldo;玛姬上教堂会了。你最好趁这个机会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餐，我们礼拜天都吃鸡肉。你知道这是美国的一项古老习俗，礼拜天吃鸡肉。&rdo;

狄奇想到玛姬家看看她还在不在那儿。他们沿着一片石墙爬上一道石阶，穿过某户人家的花园再继续往石阶上爬。玛姬家是一栋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一层楼建筑，一头是一座乱七八糟的花园，另一头则有一堆水桶和一条水管散放在门前走道上，窗台上挂着番茄色泳衣和一件胸罩，表示有女性住在这儿。透过一扇开着的窗户，汤姆瞧见一张放了台打字机、桌面乱糟糟的桌子。

&ldo;嗨!&rdo;她开门时说道，&ldo;哈啰，汤姆!你这一阵子都到哪儿去了?&rdo;

她想请他们喝酒，但发现她的吉尔贝琴酒瓶里只剩下半英寸高的酒。

&ldo;没关系，到我家去。&rdo;狄奇说。

他在玛姬的卧室兼客厅泰然自若地走来走去，仿佛他自己有大半的时间住在这儿。

他弯下腰来盯着栽了一种小植物的花盆，轻轻用食指碰了碰叶子。

&ldo;汤姆有好玩的事要告诉你，&rdo;他说，&ldo;告诉她，汤姆。&rdo;

汤姆吸了一口气后开始娓娓道来。他将整件事说得十分滑稽，玛姬笑得像个多年没听过任何笑话的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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