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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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一个亲切、具有人情味的笑声通常都能制造奇迹。

&ldo;不过如果您未在四十八小时内缴清税款的话，我们就得那么做。很抱歉您目前尚未收到通知单。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一直非常‐‐&rdo;

&ldo;如果我到贵局去，有谁能和我谈谈吗?&rdo;雷汀顿先生焦急地问，&ldo;那可是好一大笔数目哪!&rdo;

&ldo;嗯，有啊，当然有。&rdo;棒槌学堂&iddot;出品

汤姆在紧要关头总能发出和善的声音，他的口气听来就像个和蔼可亲的六十余岁老顽童，他会对可能来访的雷汀顿先生耐性十足，但对其说词、辩解可丝毫不通融。乔治&iddot;麦凯平代表美国税捐局，嘘‐‐

&ldo;您可以和我谈，当然。&rdo;汤姆慢吞吞地说，&ldo;不过这件事绝对没错，雷汀顿先生。我只是想节省您的时间。如果您想来也可以，可是我现在手上就有您所有的记录。&rdo;

一阵沉默。雷汀顿先生不打算问有关汤姆的资历的问题，因为他大概不知从何问起。

若是雷汀顿先生要他解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汤姆可以扯出一堆所得净额、增值额、滞纳差额与其计算法、利息从缴税期限算至缴清差额为止每年增加百分之六多等等的细节，这些他都可以缓缓地一五一十像部谁也阻挡不了的雪曼坦克车般说个明白。截至目前为止，尚无人坚持要亲自跑一趟来听这些东西。雷汀顿也打退堂鼓了。汤姆从他的沉默中听出这点。

&ldo;好吧，&rdo;雷汀顿语调绝望地说，&ldo;明天我收到通知单的时候会看一看。&rdo;

&ldo;好的，雷汀顿先生。&rdo;他说，然后挂了电话。

汤姆在那儿坐了一会儿，瘦薄的双掌交握在两膝之间，呵呵傻笑着。然后他跳起来，再次收起鲍伯的打字机，对着镜子梳整一头淡棕色的头发，接着便动身前往无线电城。

第三章

&ldo;哈啰，汤姆，乖孩子!&rdo;葛林里先生的口气听来就像已为他备好了上等马丁尼、一顿美味的晚餐、一张过夜用的床‐‐以防他太累回不了家时所需，&ldo;艾蜜莉，这位是汤姆&iddot;瑞普利!&rdo;

&ldo;很高兴见到你!&rdo;她热情地说。

&ldo;您好，葛林里夫人。&rdo;

她和他想象的相差无几，金发，相当高挑，端庄得让他不得不跟着维持良好的举止;而她在端庄之外，却又带着与葛林里先生相同的那种四海一家亲的天真。葛林里先生领着他们进客厅。没错，他以前曾和狄奇在这儿待过。

&ldo;瑞普利先生从事保险业。&rdo;葛林里先生开口说。

汤姆心想，他一定已喝了些酒，否则就是他今晚非常紧张，因为昨晚汤姆已详细向他介绍自己在工作的那家广告公司。

&ldo;不是什么挺有趣的工作。&rdo;汤姆谦虚地对葛林里夫人说。

一名女仆端了一个摆了马丁尼和咸点心的托盘走进来。

&ldo;瑞普利先生以前来过这里，&rdo;葛林里先生说，&ldo;理查带他来的。&rdo;

&ldo;哦，他来过吗?可是我没见过你。&rdo;她笑着说，&ldo;你是纽……&rdo;

&ldo;不是，我是波士顿人。&rdo;汤姆说。这是事实。

三十分钟后‐‐时机正好，汤姆想，因为先前葛林里夫妇不断要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马丁尼‐‐他们走进距客厅有些距离的餐厅，厅内摆了一张为三人准备的桌子，桌上摆了蜡烛。大块的深蓝色餐巾以及一整只鸡肉冻。但第一道菜是芥末醋汁拌芹菜。汤姆非常喜欢这类菜肴，他这么说。

&ldo;理查也是!&rdo;葛林里太太说，&ldo;他向来喜欢吃我们家厨子做的这道菜。可惜你不能带一些给他。&rdo;

&ldo;我会把它和袜子放在一块儿。&rdo;

汤姆微笑着说，葛林里夫人开心地笑了。她刚才才对汤姆说过，希望他能帮理查带几双从&ldo;布鲁克兄弟&rdo;那儿买来的黑色羊毛袜，理查向来都穿这种袜子。

话题枯燥，但晚餐棒透了。葛林里夫人问起汤姆在哪儿高就，汤姆答说，他在一家叫&ldo;罗腾伯格&iddot;弗雷明与巴特&rdo;的广告公司工作。后来再提起这家公司时，他故意将它改成&ldo;雷汀顿&iddot;弗雷明与巴克&rdo;，葛林里先生似乎未注意到这个差别。用过晚餐后，汤姆与葛林里先生两人待在客厅，汤姆再次提起了这家公司的名字。

&ldo;你在波士顿求学吗?&rdo;葛林里先生问。

&ldo;不是，先生。我在普林斯顿念了一阵子，然后就到丹佛另一个姑妈家，顺便在那儿念大学。&rdo;

汤姆等了一会儿，希望葛林里先生会问他一些和普林斯顿有关的事，可是他没问。

汤姆可以讨论教学体制、校园规定、周末舞会的气氛、学生的政治倾向，任何事都可以谈。汤姆去年夏天和一个普林斯顿大学三年级的学生相处得十分融洽，这个人的话题永远都是普林斯顿，所以汤姆顺势不断挖掘资讯，预期自己将来可能会用到这些东西。汤姆告诉葛氏夫妇说，他是让波士顿的朵蒂姑妈养大的，她在他十六岁时带他到丹佛贝亚姑妈家。事实上他只在当地完成高中学业，但当时有个名叫唐&iddot;密泽尔的年轻人住在贝亚姑妈家，他在科罗拉多大学就读，所以汤姆觉得自己也在科大求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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