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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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ldo;美！&rdo;

&ldo;就这样吧，再见！&rdo;

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放下了电话听筒，坐在那里却发起呆来。下午的太阳正好，照在玻璃门上，被门上白色的细格切割成一方一方的小块，每一小束阳光里，都漂浮着无数尘埃，转着圈、打着旋，像哪部电影里的特写镜头一样，光线虽亮，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暗沉沉，就像袋装的玉兰片，看着鲜亮亮的，却有一股子酸酸的陈霉味。

正想着，小云已走了出来，一见到她却&ldo;唉哟&rdo;了一声，她一惊，才觉得手上钻心似的痛，忙不迭缩手，口中笑道：&ldo;我真是傻了，玫瑰上有刺，却使劲捏着它。&rdo;摊开了手，中指上已沁出一颗圆圆的血珠儿，她含在口中吮了，又重新拿起剪刀来剪花。

晚上吃完了饭，洛美帮父亲在厨房里洗碗，官峰问：&ldo;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rdo;

洛美怔了一怔，才笑了：&ldo;我倒忘了。&rdo;取了gān布将碗擦gān，说，&ldo;算了，过什么生日，一想就觉得自己都老了。&rdo;

官峰说：&ldo;老？在爸爸面前还敢说老？&rdo;

洛美一笑，听到门铃响，放下碗去开门，却是洛衣，连忙笑着说：&ldo;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今天晚饭吃得早，你没赶上。咦，少梓怎么没来？&rdo;

洛衣已走进来，灯光一照，一张脸孔雪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洛美不由一怔，问：&ldo;怎么了？&rdo;

洛衣往沙发上一坐，双手捂住了脸，愤愤地说：&ldo;我再也不要听到他的名字了！&rdo;

洛美这才知道两个人又吵架了，就笑着坐下来，问：&ldo;又怎么了？&rdo;

洛衣说：&ldo;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好的，莫名其妙地冲我发脾气。&rdo;

&ldo;也许是公事上压力大。&rdo;洛美柔声说，&ldo;正在分家呢，兄弟几个都较着劲，他也许心里烦。&rdo;

&ldo;根本不是！&rdo;洛衣失态地尖叫，&ldo;他存心和我过不去，我好好的在家，他一回来就冲我发脾气！&rdo;

洛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ldo;好啦，好啦。姐姐替你去骂他，好不好？&rdo;

洛衣仍捂着脸，却头一歪倚在了洛美怀里，抽抽搭搭地哭起来：&ldo;他……他这回是终于露了马脚了。&rdo;

洛美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ldo;好啦，别胡思乱想了。你自己也说过，少梓人虽然有些浮躁，心眼却是不坏的。&rdo;

洛衣哭道：&ldo;我根本没有胡思乱想。他自己说漏了嘴。&rdo;

洛美哄着她：&ldo;别哭啦，什么事有姐姐呢！他怎么说漏了嘴？&rdo;

洛衣道：&ldo;今天他一下班就问我，初四是我的生日，要怎么庆祝。姐，我的生日还有半年呢，我问他记的是哪个女人的生日，他就发起脾气来，还用手推我……姐姐，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rdo;

洛美qiáng笑道：&ldo;好了，他只是记错了你的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罚他道歉就是了。&rdo;

洛衣却猛地抬起头来，一张脸上满是泪痕，清幽幽的眼里闪着怨恨：&ldo;不是！他心里另外有人！一直有人！他一直想着那个人！他不许我穿鲜色的衣服，他不许我剪短发，他不许我戴钻石……因为这些统统都是那个女人不喜欢的。他想把我变成那个女人的影子！不……根本他就把我当成那个女人！他一点都不爱我，他爱的是那个女人！&rdo;说到最后一句，眼泪潸然而下，伏在洛美怀中大哭起来，&ldo;他……他骗得我好苦……&rdo;

洛美却似晴天霹雳一样，脑中有千万个问题。刚刚洛衣的一番话就像一根火柴一样，点着了一锅沸油。现在这滚烫的液体，灼痛她每一根神经。

旧历的初四是她的生日，她对他说过一次。可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居然记得。过去他也没有送过什么生日礼物给她，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可是今天……

可是今天他弄出这么大的事来！

洛美深深地吸了口气，对洛衣说：&ldo;我替你去找少梓谈谈，好不好？&rdo;

&ldo;不。&rdo;洛衣拭着眼泪，&ldo;我要离婚！&rdo;

&ldo;孩子话。你们才结婚几天？&rdo;洛美嗔怪着，拿起电话来拨号，言少梓的行动电话却关着。她问洛衣：&ldo;他在家里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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