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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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孩子们叫起来，&ldo;把坏人打败啦!把坏人打败啦!&rdo;

&ldo;没错!就把坏人打败了。坏人灰飞烟灭，自取灭亡了。全世界所有英勇的战士，都为了火影大人欢呼起来。&rdo;

&ldo;耶耶!&rdo;听故事的小孩子们，也一起欢呼起来，后来他们做游戏，互相打来打去时，都吵着说，&ldo;我要当火影大人，你来当那个卑鄙的坏蛋，看我轰隆轰隆把你打趴!&rdo;

玩闹里夹杂着追问，&ldo;最后呢?&rdo;

&ldo;最后，火影大人就在废墟上号召大家，不要灰心，一起互相帮助，重建家国。他会一直守护我们。人们都很乐意成为火影大人的子民。于是，各个国家的人民统一起来，追随着火影大人，建起了我们现在的崭新的国度‐‐那时候我也还年轻呢，每天都在努力，做了好多好多奋斗的事，真是挥洒着汗水的青春啊。&rdo;

&ldo;人们推举火影大人成为了苍天下唯一的影。&rdo;讲述者安详地说，&ldo;从此以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rdo;

孩子们都很满意。

这个结局英雄加冕，恶徒沦丧，凡人得到优渥的生活，后世亦受庇佑。和平的日子可以持续到火影生命的尽头，可以想见的是，也能持续到他死亡后很久很久。

大概不会有什么人不满意了。

千手柱间靠着树，阳光照着他，暖融融的，风也酥软。他眯起眼睛，小眠片刻。

他现在很繁忙，每天都是。他满案都是新的政策、新的秩序，他需要呵护和浇灌的花园前所未有的博大，他花费的时间和心血都前所未有的多。其实他喜欢这繁忙，多做一点事，人们脸上的笑容或许就能多一点。

但他还是会找一点儿时间，偷偷溜出来，用木分身避过劝诫他的弟弟与等候他的部属，一个人顺南贺川走一走，踱步过闪烁着珍珠色波光的河畔，再爬上山，在熟悉的桃树下坐一坐。

九喇嘛时而在山里，时而不在。它若不在，柱间就把带来送给它的稻荷寿司留在树下。

九喇嘛在的时候，会啃着寿司，跟柱间讲讲它上一趟远游的见闻，或者聊聊其它尾兽日常的蠢事。它们从十尾里分离出来之后，陆续和柱间谈好条件，被分别派往不同的地区，大多做安全防务的工作，一声怒吼而宵小尽伏，还工资不菲，过得甚是风光。

每次闲谈完，九喇嘛都会记得问一句，&ldo;你最近怎么样，没有神树化的征兆吧?&rdo;

柱间微笑，&ldo;没有。&rdo;一边摸摸它的毛。

&ldo;那就好。&rdo;

九喇嘛仍然对当时的事心有余悸。当天地的查克拉都往柱间这里聚合，他快要化身新的神树，而他的战斗还未停歇。

他作为人的意识险些涣散，神树本身的吞噬欲望‐‐那种分离的查克拉重新归一的，世界的本能，快要侵蚀了他。

唯有他的宿敌察觉了异样。

或许因为广袤的众人远避的战场上只有他离他最近;又或许因为他对他太熟悉，一点蛛丝马迹的不同，都可以洞悉。

&ldo;小心一点啊。&rdo;九喇嘛叮嘱，&ldo;现在可没有一个斑可以把你拉回来。&rdo;

它脱口而出那个名字，讲完之后，有点不是滋味，用前爪挠挠脑袋。

柱间顿了一下，回答说，&ldo;是啊，斑他……&rdo;

他也久不念那个名字，音节略有生疏，在口齿间浅浅一转，消失在空气里。

此世只有千手柱间和尾兽们知道那最终一战的故事，同世所流传的说法有些微的差别。柱间本无意隐匿，他曾试图告诉他弟弟，或者别的三两个亲近之人。

他以相当郑重的口气，讲起自己的故事。

&ldo;我当时面临着困境，几乎丧失了自己。如果不是面前有斑做对手，而他一直在顽强地抵御我，兴许我早就转移目标，把世界整个毁掉了。&rdo;

&ldo;有一团……斑称作黑绝的东西，在我抗拒神树的本能时趁虚而入，试图干扰我的意识。它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它在说，战斗吧，吞噬吧。无论你们谁吞噬谁，世间的查克拉都会聚合，母亲都可以借此重生。&rdo;

&ldo;斑发现了它。我们一起碾碎了它。&rdo;柱间低沉地说，&ldo;这是我能葆有本心做的最后一件事。&rdo;

再后来的那一段光景混乱不堪，柱间记忆模糊，依稀只知道他们厮杀过了昼夜晨昏。但他确实还记得，斑睁开了额上猩红的眼。

&ldo;斑没有想要毁灭世界，他试图用那力量，阻止我将世间的查克拉吞噬殆尽。他跟我讲过力量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没有力量就会失去一切……这一点他是对的。&rdo;

柱间自己，也一刻都没有放弃。

&ldo;有一些短暂的间隙，我从神树的压制中苏醒片刻。我试图跟斑说句话，然而做不到。我听见斑的声音，他说……并不是通常鼓励的那些话。&rdo;

火影笑了起来，&ldo;他说，你只有这点程度吗?真是逊毙了。我怎么能够认输呢，所以我就拼命地去控制神树的力量。&rdo;

&ldo;最终我们两败俱伤，十尾从他身体里剥离，我的生命力也竭尽，到了垂死的地步。我清醒过来，我们躺在一起。&rdo;

那时候，柱间心里面，未尝不是安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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