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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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我听着电话一声声响完，阿贵和胖子都没有接，我叹了口气，慢慢地放下电话，又给小花打了过去。说不上为什么，我现在很想找到一个当年一起经历过那件事的朋友，听听他的声音，哪怕一句也好，我就是想听到他们的声音，否则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会孤单得受不了。

第一遍时小花没有接，我没放弃，又打了一遍，就在最后一声的时候，那边终于接起了电话。小花的声音透着一点疲惫，背景声音很乱，似乎还在忙的样子。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他在那边说：&ldo;吴邪，中秋快乐。&rdo;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有点酸，我让自己尽力笑着说：&ldo;小花，中秋快乐，你怎么样?&rdo;

他叹了口气：&ldo;还好，只是很累，不过已经很好了，你别担心我。&rdo;

&ldo;嗯，别忘记吃个月饼。&rdo;我觉得安下心来，&ldo;秀秀也好么?&rdo;

&ldo;放心，其实最让人担心的是你吧，吴邪，有些事能放下最好，放不下也要学会去放下。&rdo;

&ldo;小花你的意思是……&rdo;我隐隐觉得他这口气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ldo;吴邪，你仍然在查那件事。&rdo;小花用的是陈述语气，说明他很清楚我都做过什么。

我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时他又说：&ldo;吴邪，我希望你能好好过下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就这样安心做你的小老板不好么，你知道的够多了，也受了不少罪，你这又是何苦?&rdo;

我叹了口气：&ldo;小花，不瞒你说，我确实还在查那件事，但我不是为了别的，我对你说实话，我之所以还没有放弃，已经不是为那些谜题了。&rdo;

&ldo;是为了张起灵吧。&rdo;

我沉默了一会儿，&ldo;嗯&rdo;了一声，小花似乎苦笑了一下：&ldo;吴邪，你就是这么个脾气，认准了的事就不回头，我知道自己也劝不住你。&rdo;

&ldo;不是，我也会有很多妥协，只是这件事我从来就没想过放弃。&rdo;

&ldo;我知道，那你无论做什么都小心点吧。有需要我帮忙的也别客气，虽然我总被人说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但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可以放心。&rdo;

&ldo;解总你真是个大好人。&rdo;我心里挺暖和的，和他开起了玩笑。

&ldo;你再这么叫小心我给你两拳。&rdo;小花也笑着说，&ldo;有时间聚聚吧，很久没见了。&rdo;

&ldo;好。&rdo;

挂断电话后，我打开一瓶啤酒，安安静静地喝着。我想，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在那个破门里一定没法过节，可问题是即便不在那个门里，他也肯定没有中秋节的概念吧。就算他知道什么时间是什么节日，每一次也应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过节吧。他这样的人，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宿命和责任，好像幸福和快乐是和他无缘的。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不会崩溃，或许我早就疯掉了。

我拿着酒瓶朝着虚空的远方一举，自言自语道：&ldo;小哥，中秋节快乐。不知道你在那里吃什么、喝什么，但我知道你没饿死，你肯定还活着。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等我把你救出来，我一定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我说到做到，决不反悔。&rdo;

我就这样一气把整瓶啤酒喝了下去，喝下去才觉得心里痛快了些，迷迷糊糊里我就这么倚着墙坐在地上睡着了。睡梦里我似乎见到了闷油瓶，他站在雪山之巅静静地看着我很久，却一句话都不说。我像疯了一样往他身边跑，可无论如何都无法离他更近一点。我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跑累了就走，一步一个雪坑，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气喘吁吁的声音，可我还是跑不过去。我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然后我听到他说：&ldo;吴邪，再见。&rdo;

一瞬间我的心脏钝痛得厉害。我只觉得漫天大雪中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我想喊他的名字，可嗓子好像坏掉了一样，我发不出声音，只好任凭他慢慢地消失于我的视线，只有那一声&ldo;再见&rdo;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我的耳边。

就在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的时候，突然间，一阵铃声响了起来，一下子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我竟然就这么坐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我忍着双腿的麻痹站了起来，颤悠悠地走过去拿起手机，我看到来电显示上赫然跳出胖子的名字，赶紧接了起来。

&ldo;吴邪。&rdo;胖子的声音带着疲倦，我听着，觉得一阵伤感。

&ldo;胖子，中秋快乐，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rdo;我坐在椅子上，伸了伸仍旧酸麻的双腿。

&ldo;吴邪，你听我说。&rdo;胖子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严肃，我的心里不禁一惊，忙问道：&ldo;怎么了?&rdo;

&ldo;小哥让你十年后去找他，是不是?&rdo;

&ldo;对啊。&rdo;直觉告诉我是和闷油瓶有关，果不其然。

&ldo;他是骗你的，小哥他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rdo;

2

这一刻我整个人都被胖子的那句话定住了，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甚至说不出一个字来，直到胖子在那边喊了我好几次，我才回过神来。

&ldo;你发现了什么?&rdo;我忍着心中的不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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