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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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第1页）

桓嶷点点头：&ldo;我明白的。现在的执政，心思都还算正。&rdo;

&ldo;名单你真的改了？&rdo;

&ldo;啊。改了。&rdo;

&ldo;那就不能再让名单照原样回去了！&rdo;梁玉果断地说，&ldo;大事我不懂，可皇帝也不能不要面子啊！改！你听我说‐‐&rdo;

桓嶷凑了过去，听梁玉说：&ldo;现在事情不就是因为这个起的吗？把这个平下去了，再慢慢琢磨别的。那单子里面一定有人情！你把他改上一改，人情的斥退了，挑几个下面有才学、通情理的卷子出来，亲自提上名次。&rdo;

桓嶷笑了：&ldo;好。对了，三姨，外面都传什么了？我小心眼儿？&rdo;

&ldo;瞎说！什么叫小心眼儿？什么又叫不是小心眼儿？谁许他们代我&lso;宽容&rso;了？他们也配？我说的是准头，准头！&rdo;

桓嶷微笑：&ldo;三姨的办法真是不错。程祥，你去礼部，让严礼把他们的卷子都拿过来吧。&rdo;

程祥一躬身：&ldo;是。&rdo;

严礼先前是真被桓嶷给气到了，身为人子当然要记住杀母之仇，可你这要打阳虎却把孔子给打了，又算什么？他也听到了消息，也在等桓嶷的反应。执政劝不动，他打算自己再来劝一次。桓嶷以前给他的印象不错，严礼与桓琚相处也可以，念及先帝的情份，他也要劝桓嶷做事稳重些。【1】

忽然程祥跑过来跟他说把卷子再拿过去，严礼深身皮紧：&ldo;圣人又要做什么？&rdo;

程祥笑嘻嘻的：&ldo;圣人要做什么，奴婢怎么知道呢？应该是与您商量大事吧。国家大事，我一个宦官懂什么呢？您快着些。&rdo;程为一出宫了，程祥作为较早向东宫表达善意的宦官之一，又是程为一的徒弟，依旧被留在了两仪殿。他比以前更谨慎了，一点话也不透出来。

严礼到了两仪殿，忐忑地等着桓嶷又要作什么妖。桓嶷说一声：&ldo;卷子带来了？&rdo;严礼坚定地道：&ldo;是。&rdo;

桓嶷道：&ldo;那开始吧！&rdo;让宦官宫女上来，把卷子一一展开，逐一点评。严礼拟的名单里有人情是肯定的，譬如两份差不多的卷子，谁上谁下？桓嶷学问、实务比考官们差一点，比较卷子却还是会的。拿着支手杖，不断地点着：&ldo;这个，放到东边，这个，放到西边。这个排在刚才那个左边。&rdo;

好有半天的功夫，宫女宦官们捧着卷子排好了队。桓嶷道：&ldo;孙顺，拿笔来。你们，报手上的名字。&rdo;严礼听宫女宦官一高一低地唱名，顿悟：【这是要重新排序了？】仔细一听，不由脸红。他自认这名单有八成的公正，另外两成是难免的有些人情。现在大部分因人情被推上去的，要么降等，要么黜落，桓嶷又从先前被黜落的卷子里挑出了几个人补上。

严礼知道桓嶷这是在找补，但自己的确有错，双手摘下帽子，跪地请罪。

桓嶷将手杖扔给孙顺，将严礼扶了起来：&ldo;我知道尚书是为我好。&rdo;严礼哽咽地道：&ldo;臣也知道圣人心里的委屈，可是、可是，圣人已经因为罪人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因为衔恨罪人失去风评，区区罪人不值得您付出这么多，&rdo;顿一顿，又为执政们说话，&ldo;都知道触逆鳞要承雷霆之怒，执政依旧进言，也是为了圣人、为了国家。&rdo;

桓嶷道：&ldo;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的。&rdo;

严礼趁机询问是否将名单交政事堂签名，就算定案。桓嶷道：&ldo;可。&rdo;他越过了政事堂，亲自定了名单的事情严礼也没去挑剔，匆匆拿了名单去政事堂，今天萧司空等人都在，得让他们赶紧签了。

桓嶷扭头对着屏风道：&ldo;这下行了吧？&rdo;

梁玉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道：&ldo;这就完了吗？&rdo;

桓嶷抻个腰懒：&ldo;三姨还有什么事吗？&rdo;

梁玉慢慢走近了，耳语道：&ldo;你的这些大臣，都怎么样？&rdo;

桓嶷小声说：&ldo;精明强干，品性都还可以，我做得不妥的地方也会劝谏，却又不算苛求。唔，黄赞油滑了些。&rdo;

梁玉嘲笑一声：&ldo;他在先帝的时候可老实，指哪打哪‐‐你的手里，没有这样的人吧？&rdo;

桓嶷凑得更近了：&ldo;三姨想说什么呢？&rdo;

梁玉道：&ldo;你不得选人吗？哪个人是生下来就会做宰相的？从小官开始选。快秋天了，又到了考核的时候了，改元了，万象更新，三郎你不亲自考一考他们吗？我看你判卷子的时候很有样子。看严尚书的举止，他心里也明白，你判得公道。有这本事，不拿出来使使吗？你蜷得太久了。&rdo;

桓嶷眼前一亮：&ldo;我亲自选拔？可是……我是天子，世间岂有刀笔天子？&rdo;

梁玉道：&ldo;我把家里的账本都看完了，也会把账顺手扔给随便哪个谁。要是没看过，却是不敢的。你觉得心里有数了，看一遍，还是会有不同的。&rdo;

桓嶷点点头，又问：&ldo;三姨知道有什么优异的人吗？&rdo;

梁玉道：&ldo;你若真的亲自去考察，自然能看到优异的人。如果想省事儿，我再说。行不行？&rdo;

桓嶷笑道：&ldo;好。若我有看漏了的，三姨一定要告诉我呀。&rdo;

梁玉道：&ldo;一定的。哎，你就这样算了吗？杜庶人还一直养着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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