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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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第1页）

灌溉的渠道体系还没完成，与水力纺车之间在会不会互相有不好的影响？

梁玉能想到这些问题，又囿于见识、身份，无法马上提供一个具体的方案，便邀了袁樵过来看一看，未雨绸缪。

吕娘子劝她不必太着急：&ldo;待水纺车做出来，试了好用了再与他说也不迟。他如今有许多事要忙，还没个影儿就将人调了来，恐怕不大妥当吧？&rdo;

&ldo;就是他忙的事多，须得统筹，将这一件也算进去比漏算了要强。总不能水纺车立起来了，才发现航道被堵了吧？那不又得拆？拆了人家建好的水纺车，就是断了财路。断的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不是结仇吗？&rdo;

反正谁要是在她建水纺车的时候不吱声，建好了让她拆，她能把那人房顶给掀了。

吕娘子且叹且笑：&ldo;也就是他了，肯为你受这个累。也就是你，肯为他操这个心。&rdo;梁玉得到这个评语，乐不可支，先是唇角上翘，继而轻笑出声，笑声不断地逸出来，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声音由小而大，满屋里都是她的笑声。

笑得人心情舒畅，吕娘子也跟着笑起来。织布的、纺纱的，于织机纺车咔咔作响中听到笑声，渐渐停下手来，不知为何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作坊门外，袁樵暂时放下了对萧度的不满，两人一起猜起来‐‐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开心呢？

两人加快了脚步，门上认得袁樵，也记得萧度，不敢阻拦，只说：&ldo;小人去禀报娘子。&rdo;

梁玉与吕娘子出来，看到萧度也不意外，往外面一指：&ldo;咱们去那边说去？&rdo;她不大看得上萧度，但是萧度有后台，有什么事情拖上他总会顺利一些。缺点是一旦有事，萧司空与萧礼给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有可能为了保住他而献祭其他人。

【还是要慎用啊，他顶好是已经明白了，】梁玉不动声色地瞥了萧度一眼，【咦？是真的不大一样了。】现在的萧度去了几分颓丧之气，又隐约有了初次见面时那种尽在掌握中的模样了。

袁樵没话找话：&ldo;刚才听到笑声，什么事这么开心？&rdo;

&ldo;想到有事能做，就很开心，&rdo;梁玉笑道，&ldo;到了。&rdo;

萧度的出身比这二人都高，官职比袁樵还大，却一直不声不响跟在他们的后面，新奇地打量着一切。跟到了河岸边上一看，什么都没有。萧度眼珠子一转，装作看风景，往一边走了几步。

袁樵已经开口了：&ldo;要给我看什么呢？萧司马都好奇了。&rdo;

被点了名，萧度就不能再装不知道了，扭过头来说：&ldo;啊，对。今日王刺史命我过问一下各县的事情，袁郎离我最近，自然要找上他的。他那里正要修葺粮仓，三娘这里又是什么事情呢？&rdo;

【亲天，王刺史人不算坏，顶常见一当官的，你们别把他玩死了。】

王刺史做司马的时候就万事不上心，执掌楣州是赶巧了，治下头一个县令是袁樵，那就不是王刺史能掌握的人，再来一个宋义，心眼比不上宋奇，对付王刺史也是够用了。如今再添一个萧度，后台够硬，人虽飘一点，做官这件事上却比王刺史还老到。他们个个有自己的想法，恐怕没一个会对王刺史言听计从。王刺史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祖宗缺了德，遇到这一伙人。

萧度这人话里有话，他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王刺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是司马，原是上官，想了解情况根本就不用再拿王刺史来说事。

袁樵点点头：&ldo;萧郎放心，一旦有事，我必会禀报的。&rdo;

【合着你们还真的要弄王刺史呀？】梁玉鼓鼓脸颊，指指河岸：&ldo;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先看我的事情吧，我在琢磨着建个水纺车。&rdo;

&ldo;那是什么？&rdo;袁、萧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梁玉道：&ldo;唔，还没造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造，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世上之前有没有这个东西。就是想，既然有水碓，为什么不能有水纺车呢？水纺车多了，跟水碓一样，会不会碍事儿？你们正在治理楣州，别与政令相左了。&rdo;

水碓这二人都知道，举一反三也推测出水纺车是什么了。萧度问道：&ldo;还没造出来？那……&rdo;你还说什么？袁樵修粮仓可以称为未雨绸缪，梁玉这个简直是拣个鸡蛋就做梦当了财主。【1】

梁玉道：&ldo;等造出来就晚了。&rdo;

萧度还是不赞同，政务、官场上面他还是有些自信的：&ldo;至少要有个眉目吧？这可不像你了。&rdo;没点把握就胡扯，不是梁玉的为人。

&ldo;水碓是把人力换成流水，水纺车也不过是把脚踏纺车的人力换成流水，这道理对不对呢？&rdo;

&ldo;也……对？&rdo;

梁玉耸耸肩，那不就得了吗？关键的问题就这一个，她给整明白了，其他的就都不是事了，不是吗？水碓已经做出例子来了。

袁樵站在河边沉思良久，忽然问道：&ldo;这件事情要做成，非能工巧匠不得，找着工匠了吗？&rdo;

萧度吃惊地道：&ldo;你要给她造这个？&rdo;

袁樵道：&ldo;不过帮忙找几个人罢了。&rdo;

萧度想了一想，道：&ldo;楣州这里的工匠恐怕不得用，让他们照着式样攒造是绰绰有余，要造个新东西，想让他们赶得上三娘的想法，难。&rdo;跟得上梁玉的脑子的人原就不多，楣州偏僻，翻不出这样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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