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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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第1页）

两位夫人与袁樵都赞同，袁樵道：&ldo;那便交给你了。&rdo;

袁先想了想，梁玉说的也对，父亲和祖母、曾祖母都同意了，他也不反对，道：&ldo;全凭娘子安排。&rdo;

一家人闲话毕，用过饭，各回房安寝。

吕娘子还是住在梁玉的东厢，回到房里两人的习惯是总结一天的事情。吕娘子道：&ldo;我总说三娘的本事是天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竟让苏征开口了。&rdo;

&ldo;其实，杨仕达要想要个官，还有别的办法的。他舍得出一、两千户，就不如让他们真的去反，自己再平反。军功有了，富贵也来了，&rdo;梁玉慢吞吞地说，&ldo;这么干也是不把人当人，我真是一个天生恶人。&rdo;

&ldo;三娘不会这么做的，也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rdo;

&ldo;当然，如何做得像真的一样还要斟酌安排，只要心够狠，总能做得成。我得提醒自己，要做个好人。&rdo;

吕娘子劝慰道：&ldo;人有时候难免会有些恶念，只要不行恶，就不算什么。&rdo;

&ldo;我还是去做点好事吧，做了好事就没工夫干坏事了。明天开始就种地去。&rdo;

第108章虚实之间

袁先与梁玉的接触并不多，在京城的时候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一路上的交流也没多少话，到了楣州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世家内部的相处，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客客气气。修养要求他们含蓄，高雅，高人一等的地位使他们的举动与利益息息相关，这就又平添了几分谨慎。

袁先的来历比别人更复杂，更增加了他的城府。他不是很适应梁玉的这种直爽，但是承认不少时候，梁玉这样的直来直往并不讨人厌。

他愿意配合。

当天晚上，袁先去见了袁樵。袁樵正在书房，为次日的行动做准备。他原本是打算视察一下春耕的情况，天时不等人。梁玉要带袁先去看看人间疾苦，两个人都是他挂心的，便改动了原来的计划，往后推了一天。空出来的这一天他也不肯让别人休息了，开始写种种手令，让人明天去办。

袁先在门外咳嗽了一声，带着点稚气的声音让袁樵会心一笑‐‐他当年也有这么一段时候。放下笔，袁樵道：&ldo;阿先么？进来。&rdo;将手边上的一张纸条往抽屉里藏好了。那是梁玉才给他递的条子，写了自己明天准备做的事，问对袁先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

【这两个鬼灵精，都想到一处去了。】

袁先平素不大会来麻烦袁樵，他与袁樵的父亲袁籍相处得更和谐一些，袁樵与袁籍的风格还是略有不同的。大约是很年轻的时候就承担了一家之主的责任，袁樵的脸比袁籍要更冷一些。做了官之后，又要硬端出点威严来，反而透出一点好笑，&ldo;父子俩&rdo;之间的隔阂才渐渐消了。

袁先照着规矩给袁樵一揖，叫一声：&ldo;阿爹。&rdo;

袁樵问道：&ldo;为了明天的事情？&rdo;

袁先低下头：&ldo;嗯。&rdo;

袁樵起身绕过桌子，站到袁先面前：&ldo;不必担心，她很好相处。&rdo;

&ldo;儿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rdo;

袁樵笑道：&ldo;不必紧张，她是一个很率直的人，你们相处了就知道了。嗯，跟你平常见过的小娘子是不大一样的。&rdo;

袁先小声说：&ldo;就是因为不一样。&rdo;一样了，他自有一套办法来应付，这一位不大按牌理出牌啊。他越来越希望能够与&ldo;母亲&rdo;有一个比较融洽的相处，一家人经过这许多事情走到现在是很不容易的。

袁樵道：&ldo;那你与她处一处不就知道了吗？日久见人心。&rdo;

袁先有点焦虑：&ldo;就是怎么处……&rdo;咬咬牙，他难得示弱，&ldo;儿想做得好一些。&rdo;

袁樵不知道想起什么来，脸上的棱角愈发的柔和：&ldo;放心吧，她也是这么想的，她也会犯错。人都是一样的。&rdo;

袁先心道，【阿爹自然也是希望我们和睦的。】可是怎么亲热的相处，没学过呀！全家祖宗八代里都缺少这样的典范。与梁玉在驿站里有过一番交谈，也只是&ldo;达成共识&rdo;，说得坦率一点是面子情，离和睦融洽还有点距离。袁先不希望距离太远。

袁樵不再吊他的胃口，说：&ldo;明天我与你们同去。&rdo;

袁先大喜：&ldo;谢阿爹！&rdo;声音比平常都大了一些。袁樵笑道：&ldo;这才有点小孩子的样子嘛！活泼一点也不坏，不必总绷着叫人看不明白。&rdo;袁先也难得回了一句：&ldo;跟您学的。&rdo;袁樵抬手揉揉他的发髻：&ldo;早些歇息吧，明天的事情有我准备。&rdo;

袁先心下大定，有个父亲照顾的感觉是真的很不错呢。

次日一早，袁樵父子俩都装束停当，袁樵指着两个斗笠对袁先道：&ldo;我小的时候，你阿翁带我出去，也准备过这么一套。&rdo;他就依样画葫芦了。

梁玉那里也准备齐了，一看他们就发笑：&ldo;哎哟，你们怎么这副打扮啦？&rdo;两人看梁玉，斗笠没见着，衣裳又换了一身，裙子短短的只到膝盖上，裤脚扎紧，袖子也是窄窄的，头发拿块蓝布包了起来。反观父子俩，袖子倒是束起来了，下摆依旧很长，身上的零碎配件该有的一件也没缺。

梁玉评价道：&ldo;一看就是没下过地的，来，我给你们打扮一下。&rdo;亲自动手，将父子俩的衣服都换作了短打扮，再扣上一顶斗笠就像个样子啦。袁樵与袁先都有点难堪，袁樵不大确定地问道：&ldo;就……穿成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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