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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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第1页）

&ldo;对谁都敢这么讲吗？&rdo;

美娘精神一振：&ldo;我敢！&rdo;

&ldo;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不要做声，也不要再出去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rdo;

美娘别无他法，只能带着心事答应了。梁玉唤来桂枝：&ldo;你陪着美娘，咱们家也不要让外人进来。&rdo;桂枝道：&ldo;三娘放心，咱家从来不许乱人进的。&rdo;

让桂枝陪着美娘回房，梁玉先把王吉利找来，让他加紧宅子里的防护。王吉利道：&ldo;三娘放心，小人一定将这宅子围成铁桶，滴水不漏。&rdo;

梁玉这才把吕娘子请过来，与她商议此事。

吕娘子才将马厩等有了一个规划，正筹划年后改建，打听本地雨季、问明工价，确定何时适宜开工。见到梁玉问道：&ldo;怎么？三娘又坐不住了？&rdo;

梁玉道：&ldo;不是&lso;又&rso;坐不住了，是上回起来到现在还不能坐下。有一件事，要快！我可把美娘带在马前游了一趟街，还让她在街上乱跑了三天呢！多少人将她看在眼睛里，一旦有消息传出去，这事可不小！我虽有二十骑士，恐怕对付一个假土司是很不够的。衙门那里那点人手也指望不上……&rdo;

&ldo;等等！&rdo;吕娘子打断了她的话，&ldo;假土司？&rdo;

吕娘子这几天常听舂米大婶说&ldo;土司&rdo;，并没有往心里去。楣州早就没有朝廷承认的土司了。但是，一般人的习惯，又有些变通。譬如讲萧司空，即便他死了，如果他的儿孙不如他争气，全家就他名头响，外人提起来也会讲&ldo;司空家&rdo;如何如何。吕娘子默认舂米大婶说的&ldo;土司&rdo;也是这么个情况。

杨家做了多少代的土司，虽有内乱，子孙繁衍得也不少，朝廷要迁要征，也是嫡系，散落在楣州的旁枝，应该是征不完的。哪个都是&ldo;土司&rdo;家，没毛病。

梁玉将美娘讲的复述了一遍给吕娘子，末了道：&ldo;美娘也不知道这个假货有多大的势力，然而能做毕喜的靠山，势力应该不小才是。我最怕的是，他手里有兵！&rdo;想想看，袁樵搞掉杜家用的是查出隐瞒的青壮，这一片山陵，沟壑纵横，里面能隐藏多少人呢？杜家那都是种田的，楣州这里攀山越岭，可比寻常农夫要精悍得多！

吕娘子道：&ldo;眼下有几件事，第一，美娘年纪小，她未必说谎，可她知道的也未必全是实情，要核实；其二，不可先与何刺史、王司马讲，并不知道本地官员、士绅与这&lso;土司&rso;勾结与否、关系有多深；其三，好些人知道美娘在这里，至少要做个样子来，已将她送走了！&rdo;

梁玉道：&ldo;这个好办，我明天就去驿站，大张旗鼓送她走，半路再让她悄悄潜回。&rdo;如果安全的话，送美娘上京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谁也不知道路上有没有埋伏，如果美娘在半路上被劫杀了，那就是白送一条命了，还是偷养在自己家里比较安全。

吕娘子道：&ldo;我这便去县衙。&rdo;

梁玉道：&ldo;带上礼物，我一个流人，给官员送礼不是很常见的吗？何刺史、王司马那里也不要空了，都派人去送些礼物。你亲自去县衙，从他那里商量一个主意出来，问他看何、王二人是否可靠。我的意思，我摆一场酒，连同刺史、司马一道请了。他们一起来，如果可靠，就与他们共谋，毕竟他们才是掌管楣州的人，最好不要越级办事。如果不可靠，也要先先稳住，不能打草惊蛇。&rdo;

&ldo;好。&rdo;

梁玉派三个骑士分往三府送帖，只县衙那里多一个吕娘子‐‐袁樵是有母亲、祖母在的，派人致意并不突兀。往袁府是商量事情，往何、王两处只是先赠礼物。一旦袁樵那里有了反馈，梁玉再确定这场酒要怎么摆。

何、王两处都回了帖子道谢，吕娘子回来的最晚，带回了袁樵的话‐‐何刺史与王司马对朝廷的忠心看得出是可以信任的，只是他们一个病歪歪、一个哭唧唧，想要他们顶用，恐怕不太容易。他审毕喜的时候已经留意了这个&ldo;杨土司&rdo;，获悉的情况与美娘所言相差无几，美娘的话是可以相信的。袁樵还知道了&ldo;杨土司&rdo;的规模约摸能有个四、五千户，是一股不小的势力‐‐顶得上差一点的县半个县的户口了。能有这么多的人是因为楣州连年治理不利，朝廷管得松了，私人的势力就膨胀。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袁樵才到楣州就已经往京城上表，同时让押送的官员日夜兼程往回赶。他已经请求朝廷整顿楣州及附近的防务，以备不测。审完毕喜，袁樵核实了情况又向京城再发了一封急报。只要他们稳住了这一段时间，等朝廷有了反应，大军一到就万无一失了。

时间！一切的问题归根结底是时间的问题。如果朝廷反应快，一切都能扼杀在萌芽状态。如果反应迟钝而他们惊动了&ldo;杨土司&rdo;，就怕对方来个鱼死网破。

时间！要抢时间！

酒当然要摆，还要大张旗鼓的摆，但是不建议将所有的事情都对何、王二人讲。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不信任他们身边的人，谁知道假土司在楣州渗透得有多么厉害呢？

袁樵还给了梁玉一个主意，先假装把美娘送走，再摆酒。这样即便何、王二人身边有人泄漏消息，也只能泄漏一个&ldo;美娘&rdo;已经被送走的消息。再制造一个&ldo;失踪&rdo;，或可暂时稳住假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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