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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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第1页）

梁玉的脸绿了。

不多时，行装准备好了，众人赶到城外五里驻扎下来。众人议定，由她们进宫探听情况，梁玉先不要露面，以防被请去喝茶。求下情来怎么都好说，求不下情来，就先送梁玉姑姪出城躲躲风头。

帐篷里，梁玉在灯光下一遍一遍地整理自己的行头，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球杆，用得最顺手的，短刀，袁樵送的那一柄，一向保养得很好。还有一柄菜刀。

梁玉对菜刀说：&ldo;嗐，怎么把你也带来了？&rdo;

吕娘子道：&ldo;你天天看它，就给你带来了，唉，别担心。&rdo;她想说，大不了我去宫门口喊冤，状告方令一个守宫城的军人与&ldo;四凶&rdo;合谋，总之，先把这些人困起来就好。

梁玉却说：&ldo;吕师，一旦我有不测，阿芬就交给你了。&rdo;

吕娘子打定了主意，心道，也许老天让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灿烂这一回，我这可也算左右一回时局了。也是报了府君救命之恩，也是答了你的相遇之情。在你身边，我总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也是不错的。笑道：&ldo;哪里就到那一步了呢？好，我答应你。&rdo;

这一夜，只有她们两个人睡得很熟。天不亮，梁玉就起身，还是打球时的装束，将马也收拾好，骑马小跑了一圈疏散筋骨。平王妃等人装束停当，夹带着梁玉姑姪入城。她们入宫，梁玉在宫门外等候。

然而！宫中早该上朝、宫墙外不该有闲杂人等的时间，却聚了一群人‐‐桓琚病了。

丰邑公主拉着安邑公主一马当先：&ldo;我们要去探望阿爹！&rdo;当爹的病了，是不能不让做女儿的探病的。今天守门的恰是方令，他客客气气地让两位公主进去了。对其他人却说：&ldo;执政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惊动圣人。&rdo;

梁玉对吕娘子道：&ldo;咱们走！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rdo;翻身上马，先去大狱，得知卢会竟然悠哉悠哉做生日去了，调转马头一气冲到了卢会家。

&ldo;四凶&rdo;不够格天天上朝，还不知道桓琚生病的事情，都往卢会家聚会。今天是卢会的生日，四人笑着说：&ldo;为庆大哥生日，也叫这些囚徒们同感大哥恩德，今天不打他们了！我们给大哥做寿！&rdo;

堂前的舞伎是胡商孝敬的，斟酒的小厮是犯官家抄没的，堂后的厨子是连着酒楼一道笑纳的。&ldo;四凶&rdo;高坐堂上，听歌看舞，好不热闹。渐渐便说到了案子，钟肖骂梁满仓夫妇：&ldo;这群乡下人才是真的心狠，眼见儿孙受刑，居然一声不吭。再问，那老婆子先昏过去了，梁满这个混蛋跟着装晕，一个一个的晕！可恶！&rdo;

卢会道：&ldo;那你可抓紧了。&rdo;

何源就问卢会：&ldo;大哥那里如何了？你何必只与一个崔颖闹？他能有几两肉呢？不如抓个大的，比如萧礼。&rdo;

卢会老脸一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羞，掩饰地抬起杯子：&ldo;好好，喝酒喝酒。&rdo;

王道安问卢会：&ldo;&lso;方老兵&rso;说的那个袁家子，怎么样了？&rdo;

卢会的脸更红了，他对上崔颖就什么都忘了，要不是记得自己得早些回家睡觉养精神好做生日，都能住在牢里。&ldo;将他留着，叫那&lso;老兵&rso;亲自报仇，岂不是给&lso;老兵&rso;面子了？&rdo;

&ldo;也好叫&lso;老兵&rso;多出点血。&rdo;随着何源一句话，&ldo;四凶&rdo;高高低低地笑了起来。

卢会忽然投杯于地：&ldo;哎哟，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只看歌舞，忒无趣了。&rdo;

钟肖笑道：&ldo;我知道！等我去提几个死囚来，拷打给你看！&rdo;

卢会鼓掌道：&ldo;还是你懂我！&rdo;

钟肖拽起步子下堂：&ldo;等我！备马！&rdo;

出得门来，正撞到一个骑马的小娘子。【这是谁？好生标志。】钟肖往她脸上多看了两眼，正发呆，却见对方问道：&ldo;钟肖？！&rdo;

&ldo;正是在下，&rdo;被美女问，总是要回答的，&ldo;小娘子是何……&rdo;

这是钟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梁玉提马上前，健马扬起前蹄踢在钟肖前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钟肖仿佛听到了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人往地上滚，马依然不停，四蹄踩过钟肖，梁玉一气冲进了堂内。

卢府响起一声尖啸：&ldo;杀人啦！&rdo;

&ldo;四凶三缺一&rdo;喝酒笑道：&ldo;今天正该杀几个人。&rdo;瞬息间见仆从四散逃逸方觉不妙，再看梁玉纵马进来，马上还悬着弓夭，卢会仗着熟悉地形，当先逃蹿，何源紧随其后。唯有王道安，一向动作慢，梁玉纵马上前，高高扬起了球杆。

上好的球杆，杆体韧性上佳，杆头沉重。&ldo;咔！&rdo;王道安长得惊人的下半张脸被打碎了，带着破碎的半张脸，王道安疼得在地上不停翻滚。梁玉追上前去又是一杆，锤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继而纵马踏过他的身体，留下一个被踩出肠子的尸体。

再提缰绳，另外两人已不见了。

梁玉目视瑟瑟发抖的乐工舞伎，一个乐工扯开前襟，露出交错的鞭痕，悄悄指了一个方向。梁玉点点头，提马追出卢府，且跑且喊：&ldo;我只杀&lso;四凶&rso;余人闪开！&rdo;

此时日已高升，街上人看看到两个人往外跑，继而看到一个女人在外面追。听说&ldo;只杀四凶&rdo;，无论是真是假，都有人指路：&ldo;那边！&rdo;、&ldo;另一个往那边去了！&rdo;、&ldo;我们拦那一个去！&rdo;、&ldo;前面跑的是&lso;四凶&rso;，拦下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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