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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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梁玉又看了看皇后，杜皇后慈祥地对徐国夫人说：&ldo;阿娘瞧，这孩子懂礼数的。坐吧。&rdo;

【唉，完球，皇后娘娘果然是靠不住的。】梁玉心里哀叹，嘴上却很乖巧，又谢了一回座，这才坐下。

杜皇后却不提&ldo;铁笊篱&rdo;的事，只问她在家里干什么。

徐国夫人听杜皇后净说些不痛不痒的京城气候、灯节谜语，不耐烦地问：&ldo;你虐待了年幼的侄子，孩子的母亲气不过了？你们乡间都是这种风俗吗？&rdo;

梁玉还没回答，便有个梳双鬟的宫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ldo;娘娘！不好了，圣人来了！&rdo;

徐国夫人骂道：&ldo;这婢子失心疯了，圣人来了有什么不好？&rdo;

&ldo;回、回夫人，贤妃伴驾，就快到昭阳殿了！&rdo;双鬟宫女对皇后时都能从容，对上徐国夫人却很有点畏惧。这当娘的，比闺女可狠得多了，皇后都拿她没办法。

皇帝一个人来，徐国夫人还能从容，听到贤妃一起过来，她就坐不住了，站起来骂道：&ldo;被小妇迷了眼的男人！真是昏了头了！&rdo;又没好气地看了梁才人一眼：&ldo;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跟你妹子走？！留下来等那个小妇吃了你们吗？&rdo;

梁才人赶紧行了个礼，扯过妹妹就走。梁玉被姐姐拖着，心道，能叫你活到现在，圣上真是个好人！

梁才人拉着妹妹，心里琢磨着，是带妹妹去自己那里呢，还是等一等，等皇上和贤妃走了再带妹妹过来告别？有徐国夫人在，恐怕哪样都讨不到好，这位夫人真是越来越难缠了。十几年前的时候还好，待人也和气，近来越发的……

她对昭阳殿很熟，出了昭阳殿拐了个弯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先猫着看看情况。弯还没拐，迎头撞上了皇帝与贤妃一前一后坐着步辇过来了。

梁才人拉着妹妹行礼，皇帝让人停了步辇，很和气地问：&ldo;这是才人的妹妹？&rdo;

梁才人答道：&ldo;是。&rdo;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徐国夫人还在里面呢，皇帝又不宠她，皇帝一走，徐国夫人一准生气，指桑骂槐说她勾引皇帝。这个时候，连杜皇后也不敢撄其锋，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皇帝根本不知道她在担心个什么，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梁玉，对赶上来的贤妃道：&ldo;哎，你看她是不是比年前长大一点了？看着显精神了。&rdo;

贤妃笑道：&ldo;是呢，是个精神的好孩子。我看着都喜欢，快叫人家起来吧，地上凉的。真是的，不是自家的孩子不心疼。&rdo;

皇帝命姐妹二人起来，贤妃笑着招呼梁才人说话，说梁才人也不穿得好点：&ldo;姐姐是太子的生母，为了太子的尊严体面，也要有些威势才好呀。简朴是好，简陋就不好了。&rdo;

皇帝则问梁玉：&ldo;皇后召你进宫的吗？&rdo;

梁玉点点头：&ldo;嗯呢。&rdo;

这个回答也太随和了，皇帝又问：&ldo;你从我这里要的书，没读吗？&rdo;

梁玉答道：&ldo;听说京里过年不兴上学，还没请师傅没来得及读。&rdo;

皇帝笑了：&ldo;怪不得。&rdo;

他们说话的地方就在昭阳殿前，几句话功夫，昭阳殿里已经有人探头探脑跑到很近的地方了。皇帝身边的宦官冷冷地喝道：&ldo;站住！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rdo;

小宫女心中叫苦，她被派来看看皇帝到哪里了，一被捉到只好跪下来：&ldo;娘娘派奴婢前来迎驾的。&rdo;

皇帝看似心情不错：&ldo;是么？她有心了，咱们去叨扰叨扰皇后吧。&rdo;

贤妃笑道：&ldo;妾便沾圣人的光了。&rdo;

皇帝不经意地说：&ldo;你们也过来吧。&rdo;

梁才人恨不得拉着妹妹消失，这些人斗法，一会儿受气的准是他们。又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拉着妹妹，想想不对，将妹妹往身后掖了掖：&ldo;一会儿别说话，就站我身后头。哪怕我挨打挨骂，你都别出头。有人打你骂你，你也忍着，熬一阵，回家去就好了。&rdo;

梁玉心里胀得就要喷出一口血来，终究只是吐了口气：&ldo;哎，我知道。咱命贱。&rdo;

进了昭阳殿，杜皇后端端正正出来相迎，身后徐国夫人一身的戒备，看到皇帝待行礼时她顿了一下，扫了贤妃一眼，又剜了梁才人一眼。皇帝不动声色，对皇后道：&ldo;原来你这里有客，我便不打扰啦。好好待客。&rdo;

杜皇后叫了一声：&ldo;五郎。&rdo;

皇帝笑应道：&ldo;哎。放心，你待你的客，我也有客要招待，咱俩各行其事，&rdo;对贤妃道，&ldo;好啦，咱们走吧，搅了人家母女天伦之乐，多么不好。&rdo;

贤妃和梁才人也不怠慢，又给皇后见礼，梁玉跟在姐姐后面，依样画葫芦。贤妃拜完杜皇后，又自然地对徐国夫人行礼，行到一半，尴尬地直起腰，无措地站在那里。梁才人实在人，给徐国夫人把礼都行完了。

皇帝心中冷笑，脸上平和，不顾杜皇后急切的表情，温柔地对杜皇后说：&ldo;打扰这么多已是不应该啦，你们母女好好说话吧，&rdo;又吩咐把太子一同叫到延嘉殿去，&ldo;姨母来了怎么能不见？我待客，叫他来陪。&rdo;然后让梁才人姐妹跟他去延嘉殿。

杜皇后颇为无措，眼睁睁看着皇帝带着人浩浩荡荡又离开了，不由落下泪来：&ldo;阿娘，我好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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