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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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别人问什么，她也不答，只管提刀回房，将门一关，便开始脱绸袄。拿回了自己的内衣小衫，当然要换上才更舒服。至于张五娘，谁管她！

梁玉不管，并不代表别人就不管了。头一个惊了的就是管家，接着就是张县令‐‐居然拿了自家穿旧的衣裳给她穿，还被个婢子拿来说事，这……这是在羞辱人。这是结仇啊。

张县令双腿一软，嘶声道：&ldo;将那无礼的婢子绑了，听小娘子发落！人呢？！给小娘子备的衣裳呢？！还不快些奉上？！！！不是叫你们换上新的了吗？为何还拿旧及搪塞？谁办的这事？拿下去，打二十板子！&rdo;

梁玉那边还在慢条厮理的换衣服，陆谊等三人已得到了消息见到了张县令。听张县令急切地说：&ldo;是下官的疏忽，竟让小娘子的衣裙上出了纰漏……&rdo;

萧度果断地道：&ldo;休要再拿小娘子说事。&rdo;

朱寂更是直接：&ldo;什么贱婢就值得费心了，打死了账。&rdo;

萧度道：&ldo;你又犯浑，哪有随便处决别人家奴婢的？随意杀人有伤天和，我看张郎处置得就很恰当，你主要再胡说。&rdo;

朱寂摸摸鼻子：&ldo;那也不能轻饶了。&rdo;

他二人是瞧不起梁家的，然而太子外祖父家，岂容奴婢冒犯呢？比起奴婢，那梁家就算是自己人了，自己人怎么可以被奴婢侮辱？！且一个小娘子，怎么能随便议论她的衣裙？

萧度不许人议论，偏禁不住使女来报：&ldo;小娘子恼了，正换回自己的旧衣呢。&rdo;

陆谊忙说：&ldo;快去请小娘子的母亲去开解开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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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他讲，南氏已经摸到了女儿的房里：&ldo;乡下丫头，做学徒、穿旧衣的命，人家看见你穿得好些了，当然要当你做坏事了。不好怪别人的。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哩，咱饶了她，就当给你姐、你外甥积德了。&rdo;

梁玉才换完小衫，惊讶地转过头：&ldo;娘你说什么人命？&rdo;

&ldo;张家小娘子，叫拿下了，要打死哩。&rdo;

梁玉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说：&ldo;我没想她怎么样呀？在师傅那里，她就干不过我，我现在哪会费心整她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do;

南氏这才欢喜起来：&ldo;这才对！&rdo;连声念佛，扶着个使女出去求情了。

梁玉房里的使女怯怯地上前：&ldo;小娘子，咱将衣衫换回来吧？新衣裳就得了。&rdo;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

梁玉笑道：&ldo;我穿惯了这个了，你把这身好衣裳还给你们小娘子吧，挺好的衣裳让给人，得多担心。&rdo;她以己度人，说的是真心话，却又将使女吓得不轻。

整个县衙经这一闹，几乎要忘了她翻墙越狱的事儿了。陆谊等人却没有忘，张县令是记着但不敢再问，陆谊等人有使命在身，却是必要问的。

三人见她执意穿着自己的旧衣，以她虽出身贫寒却很有点骨气，不由对她另眼相看，甚至疑心这张五娘的父亲是有私怨而诽谤于她。敬重归敬重，该问的还是要问，该&ldo;劝&rdo;的也还是要&ldo;劝&rdo;的。

还是萧度先说话，婉地表示：&ldo;小娘子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是尽可以吩咐仆妇们去办的，不必亲力亲为。再有难办一点的事情，也可说与我们知道。&rdo;

梁玉正有事要说呢，张口就是：&ldo;那您给请个先生教学字儿吧，这一家子，总不好一直当睁眼瞎的。&rdo;

陆、萧、朱三人大为诧异，他们昨夜商议的也就是这么个结果。照着前汉处置外戚窦氏的办法来，叫梁家读书、学礼，跟懂道理的斯文人住一块儿熏陶。如今竟被个小姑娘先说出来了，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陆谊当即拍板：&ldo;这是自然。&rdo;

第5章背井离乡

得了陆谊的允诺，梁玉再不耽搁，匆匆施了一礼，跑去找梁满仓去了。

大哥、二哥已经在梁满仓屋里等着她了，见到她来，梁大郎先埋怨一句：&ldo;怎么你做事也这么不牢靠？&rdo;

梁玉道：&ldo;哥是先埋怨我呢？还是先让我给爹回话？&rdo;

全家加起来也没有她的嘴巧！梁大郎白了她一眼，往后一退，将这个不好对付的妹妹交给亲爹来管教。

梁满仓也不含糊：&ldo;咋回事？你才走，他们就来人问，你事儿办得怎么样了？&rdo;

梁玉先把一块金子交还给梁满仓：&ldo;铜钱没法换，这点金子兑出铜钱来得一麻袋，我扛着没法儿翻墙。另想办法吧。师傅那里去了，头一样，叫咱别声张，别拿自己就当舅爷了，这背后肯定有事儿，有什么事儿，她也猜不透。叫咱心眼别太实在。看着对咱好的，未必就全是好心。大户人家的心眼，比咱们多。对了，还有，最要紧的一条，读书认字。&rdo;

梁大郎忍不住插嘴：&ldo;就这样了？&rdo;

梁玉道：&ldo;还能咋样？&rdo;吴裁缝说她的那些话，她当然就自己吞下去了。

梁满仓却夸了一句：&ldo;你这师傅拜得好。我咋没想到叫你们认字儿呢？方才张郎君来了，说了一堆好话，衣裳的事儿，你怎么弄的？&rdo;

梁玉一怔：&ldo;怎么都说衣裳？衣裳咋了？不好？不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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