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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晏殊,你做噩梦了,那都是梦。晏殊,不要怕……&rdo;他额头贴着我的胸膛,勾着唇角笑,&ldo;苏谢,你真的很烦啊。&rdo;
‐‐&ldo;苏谢,我恨不能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将你囚在身边,让你寸步难行……&rdo;
哪个才是他?
晏殊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额头密密的冷汗,皱着眉眼慌乱的道:&ldo;不疼,苏谢我不疼……你不要哭……&rdo;
我哭了吗?
晏殊亮晶晶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我竟不知何时哭了。
我拔出匕首,手指一松当啷啷的落地,满手满身的鲜血,我低头瞧着发愣。
我是……那么那么恨晏殊,可是我要杀他时竟心疼的要死……
&ldo;苏谢……&rdo;晏殊却慌了,不知所措的抱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道:&ldo;不要生气,我不动也不疼……你不要生气……&rdo;他捡起带血的匕首塞给我,慌张极了,&ldo;不疼,苏谢我不疼,这次不疼……苏谢不要哭……&rdo;
他慌张的快要哭出来了,死命的往我手里塞匕首,我抬眼看着他,良久良久红着眼睛道:&ldo;傻子。&rdo;
有人推开门进来,脚步声轻落落的走到我背后,叹了一口气,&ldo;你还是会对他心软……&rdo;
我听到婴孩咿呀的声音,猛地回头就看到阮碧城抱着孩子立在青白的光线之中,眉目表情看不清,只听他沉声问我:&ldo;你还是要救他吗?你那么恨他,好不容易才逃离,还是决定要救他吗?&rdo;
&ldo;这与你无关。&rdo;我起身在药房的药柜中翻找出疗伤止血药,跪在地上替晏殊上药包扎伤口。
阮碧城上前两步,陡然扯住我的手腕迫我仰头,蹙眉问我:&ldo;你爱他吗?你已经爱上他了吗?&rdo;
我看着他,一字不答。
&ldo;你告诉我,除了这个因由,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你这般不顾后果,执迷不悟的要救他?&rdo;他攥着我的手,字字句句压下来问我。
&ldo;放手!&rdo;晏殊忽然窜起来扑向他,兽一样道:&ldo;放开苏谢!&rdo;
&ldo;晏殊。&rdo;我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压他坐下,看着阮碧城道:&ldo;你来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些?&rdo;
特地抱着孩子来,就仅仅是为了问这些?
他盯着我,不死心又道:&ldo;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下不去手。&rdo;
为什么?
我看着他笑了,&ldo;我若说不知道呢?或者我说我只是可怜他。&rdo;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又要怎么告诉他?为什么?大抵真的是因为可怜他吧?
他似乎不信,我将手腕从他的手指下抽回,道:&ldo;阮碧城,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做的每件事都需要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我救或者不救他都没有什么值得信服的理由,只是想与不想。&rdo;
我想他大抵不能明白。
&ldo;陆宁,你变了。&rdo;他声音忽然颓丧下来,失望之极的对我道:&ldo;以前纵是你的容貌变的没有一分相似之处,你还是你,还是那个澄澈温顺,时时都爱笑的陆宁,可是如今你变的……再不像你了。&rdo;
是吗?我变的离经叛道,恶劣极了。
我起身与他平视,道:&ldo;我是苏谢,阮碧城。&rdo;
&ldo;苏谢……&rdo;他喃喃的看我,放佛有那么一瞬间看不清我了一般。
我没有耐性道:&ldo;阮碧城,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些?&rdo;
孩子在他怀里睡的安稳香甜,时不时咿呀的梦呓两声,长长的眉睫盖在眼睛上,可爱极了。
阮碧城瞧我在看孩子,凑近了一些道:&ldo;我想帮你。&rdo;
&ldo;帮我?&rdo;我失笑退开两步。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ldo;若是我说我会将孩子给你,也会帮你救晏殊,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帮你做到,你……愿不愿意答应跟我回中原一趟?&rdo;
我不禁笑了,&ldo;原来是交易啊。&rdo;
他眉头微微蹙了蹙,片刻后叹气道:&ldo;你若要这般认为便随你吧。&rdo;又道:&ldo;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想让你随我回中原去看一样东西,只要看过后,去留都随你,我不会阻拦你半分。&rdo;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他这般执着,让妙手来,这次又亲自前来,还开出了条件。
&ldo;你可愿意?&rdo;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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