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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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哦？&rdo;我看他。

他抓着我的手，靠在门扉之上，极缓极缓的送出一口气，声音沉哑的道：&ldo;强也好，夺也好，但我绝对不允许我们之间存在利用和交易，苏谢你明白吗？&rdo;他似乎累极了，靠着门扉坐下，&ldo;你明白吗……我要你纯纯粹粹的对我，哪怕是恨，就像你当初救我那样，没有利用，没有交易。&rdo;

门外蒙蒙的光从门扉上的镂花里透进来，一寸寸的筛在他发鬓上，他抬起眼来看着我，眉头紧紧的蹙着，问我：&ldo;苏谢，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rdo;

我低头看着他，他的表情严肃又有些孩子气的皱眉。

&ldo;因为你待我好，纯粹的好。&rdo;他颓丧的皱眉，&ldo;因为你不会利用我……如果你变成这样，和从前的苏谢有什么分别？&rdo;他眼神困惑的看着我，问道：&ldo;我爱的是谁？你身体里住着的那个人还在不在？&rdo;

陆宁吗？她死了。

我看着他，莫名的笑了，&ldo;纯粹？晏殊，你居然跟我说纯粹？当初是谁逼我不能回头？是谁将阮碧城硬生生扯到我跟前？你说这是你容忍的最大限度，在你逼我杀阮碧城，在你动手杀镜莲时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到过我的容忍限度？晏殊，我是人，不是我没出息我笨就没有感觉不会疼。你让我乖乖的，让我体谅你，好啊，我知道你恨你怨，我从未敢去救宝泽，可你答应过我会放了镜莲。&rdo;

&ldo;可她要杀你啊！&rdo;晏殊抬头看着我。

&ldo;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以为，你觉得，你喜欢，你讨厌，我都要统统照做。&rdo;我猛地攥住他的衣襟，睁着眼睛看他，一字字道：&ldo;晏殊，天下人对不起你，我苏谢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凭什么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因为我救了你？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就非要接受，不论是好是坏，拒绝你就是十恶不赦，活该千刀万剐！&rdo;

他不讲话，只是伸手来握我的手腕，我一把甩开，力气太大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所有的情绪轰然崩颓，我竟没有哭，只是看着他看着他，&ldo;不能抱怨，不能逃，给我的不能拒绝，不给我的不能要，到最后我还要纯粹给你看，晏殊我是人，我做不到。&rdo;

&ldo;苏谢。&rdo;晏殊起身蹲到我身边，伸手抱我却又顿在半空，掩着额头，声音小了又小道：&ldo;苏谢，对不起……&rdo;

对不起，这三个字让我厌恶到了极点。

我埋着头笑了，半天起身整了整衣襟，吐出一口气，道：&ldo;既然祭司大人不愿意也不想要，那就算了，告辞。&rdo;

我绕过他便往外走，手指拉在门扉上时听他在背后问我，&ldo;苏谢，你想要什么？&rdo;

我的手指顿在门扉上，他声音颓倦的又道：&ldo;不是交易，你不需要拿什么换，你想要什么？&rdo;他在身后窸窸窣窣起身，忽然将小药瓶塞在我的手心里，&ldo;是那个孩子吧？冷百春的？&rdo;

细细的风从fèng隙里透进来，我没有回过头去，&ldo;我需要做什么？&rdo;

&ldo;你什么都不需要做。&rdo;晏殊就站在我身后，呼吸全在脖颈，&ldo;也什么都不用管，就待在你的院子里，我会派人守着你，教中发生什么都别离开院子。&rdo;顿了顿，又道：&ldo;我若活着就亲自带孩子去见你，若是我死了……&rdo;

我等了半天没听他继续，转过头正撞上他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直盯着我，近前一步迫我靠着门扉上，低低道：&ldo;若是我死了，会派人去一把火点了院子。苏谢，我会带你一起走。&rdo;

他低头抵着我的额头，叹气道：&ldo;你回去吧，我也累了。&rdo;松开我，吱呀开了门，凉凉的风吹进来，他鬓发都生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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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时长欢不在，屋子里备好了饭菜，我坐在桌前就水服了一丸缓解药，没多会儿院子里便来来回回的起了脚步声。

长欢推门进来，瞧见我一壁合门，一壁低声的问我，&ldo;院子里外突然多了很多守卫，这是怎么回事？&rdo;

已经来了吗？晏殊动作真快。

我倒了盏茶给长欢，淡声道：&ldo;没事，是晏殊的人。&rdo;他还要再问，我忙先一步问道：&ldo;你这是去哪里了？&rdo;

他神色一暗，坐到旁侧叹了口气。

&ldo;怎么？&rdo;这副沮丧的样子是怎么了？

他瞧我一眼，又敛下了眉眼，握着杯盏，小声道：&ldo;我去找了左护法。&rdo;忐忑的瞧我忙道：&ldo;姑娘莫生气，没跟你打招呼是因为我去的急，一时又找不到你，所以就自作主张……&rdo;

我有那么小气吗……

我温和的对他笑道：&ldo;然后呢？&rdo;

他神色颓丧，叹了口气道：&ldo;我原以为那是他的外孙，他总会念着点情分……却没想到他会说一切全由少主说了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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