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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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

陈消扯出脖子上那根链绳：&ldo;这上面挂的……&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的，&rdo;殳蔚轻声打断他，搁下筷子，&ldo;我知道她喜欢你。我的东西，她就算不喜欢，都会夺走。你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她巴不得你永远别见我。&rdo;

&ldo;我不会不见你，也不会离开你。&rdo;陈消笃定看她，声音黯了下去，&ldo;七七，我当初会选杭州城，很大原因也是你在那里。你走的那天，大家都很伤心。我们之中，你年纪最小，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rdo;

呼吸可闻，周遭是低迷伤感的氛围，她都能感受得到。还有他的说来即来的情绪。

她故意岔开话来：&ldo;我听妈妈说了，除了大哥哥姐姐们都出去了以外，小四他们也进城里念书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长大了，又不是小孩。&rdo;

&ldo;是，你说的没错。&rdo;陈消低语喃喃，再抬眸看她，眼底是不舍和留恋，&ldo;七七，我要入伍了。手续早就办妥，分配也已经下来，不久就得走。&rdo;

殳蔚望着店外暗沉的天幕，冬日天黑得快，不过半个钟的光景。她恍惚地&ldo;嗯&rdo;了声：&ldo;在哪？&rdo;

&ldo;肇河市。&rdo;陈消回话。

她的心咯噔一下，这么远。十万八千里的不真实感，莫过于此。

&ldo;那我、到时候去送送你。&rdo;殳蔚扯出一丝笑，半开玩笑睨他，&ldo;不过不晓得会不会又被潘倪半路截了，你跟她说了吗？&rdo;

陈消不知想到什么，眉心揪了几分，垂眸摇头：&ldo;我只找过你。&rdo;

……

有新客人入店，低声说着话，模样看上去像学生。

服务员热情招呼，麻利地收着桌子。

殳蔚掏着钱包，被陈消按住手，压了下去。二人一前一后从店里出来，温差极大，她禁不住哆嗦几下。

&ldo;这里可真冷，比桐乡冷多了。&rdo;陈消轻叹了声，扭过头盯着她的脖子，&ldo;怎么不戴围巾？&rdo;

&ldo;戴了，在教室。&rdo;她拢紧衣领，企图躲避那钻入骨髓的寒风，呼出几口白气，&ldo;本来以为只是出来买个晚餐的。&rdo;

陈消替她掀了衣领处的帽子，遮过头，按紧那底端的磁石扣子：&ldo;我有礼物要送你。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你什么时候得空，我在你放学时再给你送来。&rdo;

殳蔚几乎立马抬头，&ldo;啪嗒&rdo;亮起的路灯下，那双眼眸映着光：&ldo;不然过年一起回桐乡吧！我不想待在这里过年，说不定小四他们都会回去呢？&rdo;

陈消静静注视她。

半晌，唇边勾了一丝很浅，很轻的笑，复杂又……怅然：&ldo;七七，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过年前就得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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