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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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那天跟日本来的遣唐使押使多治比县守见面时，贺望东也没有问他有关自己的事情，一是想对方也不一定会知道点什么，如果知道，他怕即使问了，得到的恐怕也不外乎&ldo;跟皇室有点关系吧&rdo;之类连他自己也知道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鸿胪客馆事件，对于平时在锻炼推理能力的贺望东来说，又是一个练习的好题目。

&ldo;嗯，这个问题好象不难哎，其过程看得清楚嘛。&rdo;听了遥大鲸的情况介绍，贺望东笑了笑说道。

&ldo;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门窗都关好的房间里有一个人被杀了，那是我们金吾卫成立以来还没有碰到过的奇怪事件，我的前辈都这么说呢。&rdo;遥大鲸有点发急了，他撅起嘴说道。

金吾卫的职位从汉朝开始就有了，当时的名字叫执金吾，据说金吾是一种驱除邪恶的神鸟，在日本相当于神武天皇弓上雕刻的金鸡，手上执着金吾神鸟执行警卫等公务，所以官名就叫作了执金吾，但到了唐朝，执字被拿掉，改成了金吾卫。

金吾卫成立以来还没有碰到过的奇怪事件，这是有点夸大了，但遥大鲸当时是那么相信的。

&ldo;我还要问一个问题。&rdo;贺望东说道，&ldo;通走廊门上的挂锁钥匙不是只有曹茂手里一把吧?&rdo;

&ldo;那是，在客馆办公室里有一串备用的各个房间的钥匙。&rdo;遥大鲸回答道。

&ldo;大鲸，你很有前途，将来会有出息的。&rdo;贺望岽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ldo;什么啊?突然说那种话。&rdo;遥大鲸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心情不太愉快，但被人吹捧总不是件坏事，他不自觉地耸耸肩。

&ldo;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神经回路，&rdo;贺望东却愉快地继续说着，&ldo;神经回路驱动头脑思考，这是一种才能，而你正好缺少这种才能。&rdo;

&ldo;什么话?我没有才能?&rdo;遥大鲸脸色有点变化。

&ldo;但你对事件的描述很到位，那也是一种才能。&rdo;

&ldo;也许吧。&rdo;遥大鲸疑惑地看着贺望东回答道，他心里在想会不会这小子真的在愚弄我。

&ldo;如果由我来说明这种事情，可能就不会比你简洁明了。……刚才你把从日本押使那里听来的有关鸿胪客馆的情景告诉我时，我就觉得要是我将这些话转告给人家听的话，恐怕不会那么全面。&rdo;

&ldo;哦，是嘛。……不过，对于事件报告的要领，我们进了金吾卫受到过严格的训练，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rdo;遥大鲸才终于有点明白似地说道。

&ldo;由于你说得清楚，事件的谜就容易解开了。&rdo;

&ldo;噢，是真的?那，犯人是谁?&rdo;遥大鲸性子比较急，马上就想知道结果。

&ldo;我没有说已经解开了，我是说容易解开了。&rdo;

&ldo;什么啊，还没有啊‐‐&rdo;

贺望东考虑了一会儿说道：&ldo;二天后可以解开。……这样，后天这个时间，你来这里，我将答案告诉你。如果我不在，我会将答案写在纸上交给小凯。&rdo;

&ldo;是吗?那是值得我期待了。&rdo;遥大鲸换了个坐姿放松一下腿部。

贺望东与遥大鲸之间的来往已有一段较长的时间，互相之间很谈得来，都省略了客气，但大鲸对贺望东的推理能力还是很佩服的。

‐‐贺望东说能解决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他觉得能够期待，嘴角自然绽开了笑容。

&ldo;公事谈完了吗?&rdo;贺望东问道。

&ldo;嗯，完了，但我不回去了。你听鼓声隆隆的。&rdo;遥大鲸咧嘴笑道。

&ldo;只有继续喝下去了?&rdo;

&ldo;对。&rdo;

&ldo;胡说!&rdo;贺望东也笑了，他拿起酒壶。

鼓声是还在敲，普通的人就已经不能再走出街坊的门了，但在街道上巡逻执行禁止通行的是金吾卫，所以身为金吾卫的遥大鲸不可能不可以走出街坊门的。

而此时的遥大鲸正在以夜间禁止通行的禁令要在这里喝上一通。

四

二天后，遥大鲸按照约定匆匆忙忙地来到掬水楼。

门口巴儿狗汪汪高声吠叫起来，跟它声音竞争似地，尖喉咙的老板娘的声音也传到了：&ldo;贺望东没有来。&rdo;

遥大鲸没有理睬她，继续朝里面走去，因为约好的是如果他本人没来，他会将答案交给小凯的。

&ldo;请进!请进!&rdo;身后门框处传来尖利的叫声。那是鹦鹉在说话。中国的妓馆从唐朝起一直到近代都有养育鹦鹉和巴儿狗的习惯。巴儿狗的叫唤等同于客人的敲门声，而鹦鹉的叫声等于是在放录音带欢迎客人的到来。

&ldo;啊，是你来啦。&rdo;小凯化着浓妆走了出来。据说当时唐朝女性的服装时髦与否主要看点在一身裙子，日本天平时代的女性风俗就是学的这一套，而到了明治初期女学生所穿的酱紫色裙子也跟此相似。

玄宗皇帝的出现世风转为男人的盛世，这多少也给风俗世界带来些须影响，人们以大方慷慨为荣，小凯也很大方：&ldo;来，来，进来，这就是贺望东给你的东西。&rdo;说着她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长安是国际性大都市，所以妓院里也设有席地而坐的正座席房间以及适合西方人习惯的坐凳椅的房间。小凯让遥大鲸进的房间是西式房间，里面有桌子椅子，地上铺的是白色大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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