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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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弗雷德?德尔瑞大步穿过房间，站在窗边，瘦长的双臂交叉在胸前。没有人‐‐包括莱姆在内‐‐能够将这名警探确切地归类。他一个人住在布鲁克林的一套小公寓里，喜欢阅读文学和哲学著作，更喜欢在庸俗的酒吧内打桌球。他一度是联邦调查局卧底探员中的顶尖高手，现在偶尔还是会被冠以他执行任务时的绰号‐‐变色龙。他曾经背叛调查局，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他的上司并没有严加追究，因为在他当卧底期间，逮捕到案的罪犯超过千人。不过，尽管他卧底做了那么久，早已练就一身本事去扮演自己以外的角色，此刻他这个官僚角色却扮演得太过了。他知道自己被仇家认出来干掉是迟早的事，所以这份管理卧底人员和情报的工作，当初接得有些勉强。

&ldo;所以，我的手下告诉我，我们这一次的对手是棺材舞者本人。&rdo;德尔瑞说的是道上的黑话，但没有用黑人的俚语，完全是他自己说话的风格。他使用的文法和词汇就像他的一生，绝大部分都是即兴演出。

&ldo;有没有托尼的任何消息？&rdo;莱姆问。

&ldo;我们那个失踪的托尼？&rdo;德尔瑞问，他的脸庞愤怒地扭曲着，&ldo;没有，没有任何消息。&rdo;

前几天在联邦大楼前失踪的探员托尼?帕内利，仅留下家中的妻子、一辆引擎发动的灰色福特汽车，以及几颗神秘莫测得令人生气的沙粒‐‐充满美感的星体隐藏着谜底，但是截至目前却什么都没有揭示。

&ldo;等我们逮到棺材舞者之后，&rdo;莱姆说，&ldo;我们会回到这件案子上，阿米莉亚和我，全天候，绝不食言。&rdo;

德尔瑞生气地拍了拍夹在左耳后那根未点燃的香烟。&ldo;棺材舞者……妈的，这一回最好操到他的屁股！妈的！&rdo;

&ldo;那件爆炸案呢？&rdo;萨克斯问，&ldo;昨天晚上那件，有没有进一步的细节？&rdo;

塞林托读完了一叠传真和他自己的笔记之后，抬起头说：&ldo;爱德华?卡尼昨晚七点十五分左右从迈马洛尼克机场起飞。他们的公司‐‐哈得孙空运公司‐‐是一家私人的空运公司，载运的是货柜，服务对象是企业客户，这些你们都知道，就是飞机出租。他们刚刚获得了一份空运合约‐‐你们听好‐‐就是在东岸和中西部一带载运医院使用的人体移植器官，听说这是时下竞争最大的业务。&rdo;

&ldo;要命。&rdo;班克斯笑了笑说。在场的人之中，只有他因为这个玩笑而笑。

塞林托继续说：&ldo;他们的客户是&lso;美国医疗保健&rso;。总部在索姆斯，是一家赢利性的连锁医院。卡尼的行程十分紧凑，原订飞往芝加哥、圣路易、孟斐斯、列克星顿、克利夫兰，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伊利市过夜，然后今天早上返航。&rdo;

&ldo;机上还有其他乘客吗？&rdo;莱姆问。

&ldo;一个也没有。&rdo;塞林托咕哝着说，&ldo;只有货柜，完全是例行航程。但是在距离奥黑尔机场只剩十分钟航程的时候，一枚炸弹被引爆，把整架飞机炸得开花，卡尼和他的副驾驶双双丧命，地面上则有四个人因此受伤。此外，他的妻子原本计划和他一起飞行，但是因为生病而临时取消。&rdo;

&ldo;有没有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报告？&rdo;莱姆问，&ldo;不，当然没有，还没有整理出来。&rdo;

&ldo;报告得在两三天之后才会做出来。&rdo;

&ldo;我们不能干等两三天！&rdo;莱姆大声抗议，&ldo;我现在就要！&rdo;

一根由插管造成的粉红色伤疤浮现在他的喉咙上，但是莱姆早就已经摆脱了人工呼吸器，他可以和任何人都一样正常地呼吸。林肯?莱姆是一个可以叹气、咳嗽，像水手一样大叫的瘫痪者。&ldo;我需要知道和这一枚炸弹相关的所有细节。&rdo;

&ldo;我会给一个在芝加哥工作的朋友打个电话，&rdo;德尔瑞表示，&ldo;这家伙亏欠我不少，我会让他告诉我他们手上有些什么，并尽快把所有的东西送过来。&rdo;

莱姆对探员点点头，然后开始消化塞林托所说的内容。&ldo;好，我们现在所知的有两处现场。坠机现场在芝加哥，一定已经被搜寻得乱七八糟，所以对你来说已经太迟了，萨克斯。我们只能希望芝加哥那些家伙至少能够像样地完成一半的工作。另外一个现场在迈马洛尼克机场‐‐也就是棺材舞者在飞机上装置炸弹的地点。&rdo;

&ldo;我们怎么知道他是在机场装上去的？&rdo;萨克斯一边问，一边卷绕着她一头漂亮的红发，然后盘在头顶上。这些动人的发丝会扰乱犯罪现场，绝对会影响到搜集的证据。萨克斯出任务的时候，除了佩戴一把格洛克九毫米手枪，通常还会带十几根发夹。

&ldo;问得好，萨克斯。&rdo;他喜欢她看出他心中的想法，&ldo;我们现在不清楚，只有在找出炸弹的安装位置之后才会知道。它可能被装在货柜里、在一个航运袋中，或在一个咖啡壶内。&rdo;

或是一个垃圾桶里，他严肃地想着，再次回忆起华尔街的爆炸案。

&ldo;我需要这枚炸弹的每一块碎片，越快越好。我们必须拿到手。&rdo;莱姆叫道。

&ldo;听我说，林肯，&rdo;塞林托缓慢地表示，&ldo;飞机爆炸的时候，距离地面有一英里的高度，残骸散落在整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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